冬去春来春又去,凤凰树萌了芽又长了叶子,如今竟是枝繁叶茂,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凤凰花也冒出了头。那么鲜红娇艳的一朵朵,给这个寡淡的校园生活增添了明亮的色彩,也是很骄傲才敢以这么与众不同的姿态直立枝头。
端午节快到了,高一这学年快接近夕阳。
唐余这个全校第一的记录早已经被古远风这个千年老二取代,两人换了个位,唐余自上上次月测以来就总是第二了。
因为之前这个记录唐余保持得很好,突然出现这个落差,一些同学再看她的时候有时就带着探究的意味,
唐余对这一切置之不理,这两个月以来她已经很少花精力在文化课上了。她每天都要跑艺术馆,除了规定的上课时间,自习时间同学们在做资料她也是不做的,拿着支画笔就在那里画啊画的。
说来真的很奇妙,唐余以前每个星期都必去一次艺术馆的舞房里练拉丁舞,很偶然的一次闯错了地方,跑到人家的画室里去。看到人家聚精会神地对着画板描画连她闯进来了眼尾也没扫她一眼,不知怎地,唐余当时心里大受触动,也许她也可以那样。
她不是不会绘画,但她也只是稍微擅长电脑绘画,每次提供给工厂的衣服设计都是用电脑完成的,手绘她只学过些皮毛。前世和赵景申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她已经从学校中搬出来了,但又不想经常回去对着他,便加入了学校的一些兴趣协会,吉他和绘画就是那时学到一些的。
不是这次巧合碰撞,她都快要不记得原来在她心底很早很早以前曾经有过一个艺术梦。小学的时候,看到电视上别的孩子可以到艺术班上学绘画,她很羡慕,但也只是羡慕从不敢开口。读书的学费都攒不过来了,哪里还敢奢望去学画画,画笔不用钱还是画纸不用钱?没有几个钱当不了艺术生,所以她初中高中就再没有动过学画画的念头。
文化科唐余可以学得很好,也可以很努力就当是大学的一个跳板,但要说有多热爱却是没有的。她前世大学学了市场营销,高中学的那些数理化几乎抛到爪哇国去了,再来一次好像没有很大意思的感觉。再者说她前世的高中大学终极目标其实就只有一个——找个好工作赚钱,现在看来似乎可以不用那么功利了,当艺术生的几个钱她也有了,那她是不是可以重拾以前的美术梦?
唐余没有给自己很多时间犹豫,想到什么不去做的话心里就像蚂蚁在爬一样痒痒的,所以那个念头一起的当天她就请她的拉丁老师给她介绍一位同一间艺术馆里的美术老师了。
文理分班的时候就是唐余选择跳到艺术班的时候,到时学校还要考核她的美术功底才能判定她是不是有资格当这个学校的美术生。她的基础本来就比不过人家那些一路学画画过来的艺术生,时间又这么紧,自然得加紧练习,好在电脑绘画和手工绘画是相通的,学起来也还是有点便利。
十班的同学们很兴奋地讨论着什么,唐余笔下不停依然在练着速写。
“唐余,端午节去你家好不好?”
唐余从画纸中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旁边的林婉清和艾美丽,“刚刚是有谁在叫我吗?”
林婉清重复一遍,“我是说端午节去你家做客可不可以?我想去看划龙舟。”
艾美丽也是和林婉清一样期待的表情。
划龙舟?她什么时候跟她们提过有这事啦?
“唐余,我也想去!”又有几个人过来跟唐余说这话。
唐余还没来得及回答,正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就有人来为她解惑,“班长不是跟你一个地方的吗?我们去他家玩也去你家玩多好啊!”
原来是因为张泽荣啊,唐余想了想道,“那就去咯,不过先说好啊,你们到时不要哭着喊着想家啊。”她真是怕了那种在她家哭哭啼啼着想家却又不说回自己家的人。
“前两个星期才放了月假哪有这么快就想家了?”
唐余都不记得有放假这回事了,她为了留下来练画并没有回家。
古远风碰了碰唐余的肩膀头,委屈地说道,“你为什么没有请我去你家?”
唐余想她也没主动去请其他人啊,不过这话不好说显得自己不欢迎同学似的,她想了想才笑着说道,“那我现在诚心诚意地请你,你去不去呢?”
古远风敛着笑抿唇说道,“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的邀请了。”
“觉得无聊了不要怪我,想回家了只能送你到车站,因为那个时候我哥会很忙,有面包车也没时间送你。”
古远风听完鄙视地看着唐余,“当我三岁小孩么动不动就想家?”
唐余:“······”
唐余和张泽荣商量了一下,决定班级不能搞分裂,不能只请一些不请一些,不介意睡沙发打地铺的话那就想去的都可以去,毕竟太多人的话真没有足够的床铺可以睡。最后统计了一下人数,去的人一共有三十五个。唐余表示略惊呆,她大哥那辆小面包车完全不够装啊。
为了能够装下她那帮同学,唐志才又另外雇了两辆面包车,加上他自己的小面包车和张泽荣舅舅来接他的小轿车也就刚好够了。他本来是想雇一辆可以装下所有人的客车的,但是学生放假期间汽车公司不给外雇。
“唐余,我看到海了!”艾美丽激动地大喊。
唐志才的小面包车一驶进村口,沿路就可以看到海滩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