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就到了出征之日。> 颜宁为免她失落,临行前,还吩咐了几件事,绿衣想到这,心里还安慰点,好歹自己还是能帮姑娘做点事的。
颜宁身后,带了一百多名颜府护卫,楚谟留下的四个人,也一并带去了。
大军里还有装东西的马车,其中一辆上,虹霓正坐在里面,守着颜宁的东西。
楚昭业只带了李贵和五十名王府侍卫。
颜宁看了看那五十名侍卫,居然只有二十来个人,看着像山道上遇到过的黑衣高手。她曾提醒过楚昭恒,料来楚昭业就算把人留京城了,也不能随意行动的。
楚昭恒自己被禁足,不能来送别,前一日让封平代自己来送别,今日又让郑思齐带着东宫的人,直送到城外。
此次京郊两营一同离京,李敬也在开拔的大军之中。
安国公府的人,前两日求情不能留下人,今日倒是撑起了气度,安国公更是当众对李敬说了“为国效力”等话,以作勉励。
周玉昆和周玉仑兄弟已经进了京郊东营和北营任差,今日送别也来了,嘱咐颜宁代他们问候颜烈。> 北地的冬天,本就寒冷,这一下雪,寒意更足了。下雪倒还好,最怕的是下雪之后紧接着下雨,那真是地面结冰打滑,马匹车辆都行走不便了。
其他几处的兵马,都要赶赴冀州汇合。
颜宁看天下大雪,有些着急,今年的雪下得早,万一路上结冰不好行走,那其他大军带着的粮草等物,可怎么办?
她与楚昭业商量了一下,派人分头通知其他的兵马,粮食先行,有多少先运多少。
这日冒雪又行了一日后,来到了邙山脚下。从这里绕过山脚,就正式到了冀州境内了。
不过,邙山脚下这段路不好走,尤其是靠近荆河这一带,更是泥泞,颜宁本想在这里等处州、英州、益州等处的兵马过来,这几处都在楠江上下,兵马北上,必然会走荆河水路。
可邙山南麓这里,根本没有干燥地方扎营。
颜宁只好让大军往前再走半日,在邙山北面,找了一片开阔地。
颜宁和楚昭业,此时也讲究不了很多,将大帐安在中间。
这一路上,楚昭业对颜宁照顾有加,几乎可说是事无巨细安排周到。
颜宁对此只是一笑,没有拒绝,也没有因此显得更高兴。
入夜,有快马跑到军营中,原来是处州所部的先行官到了,他一上岸,就听说颜宁和楚昭业在此扎营,也顾不上天冷路滑,赶到营帐拜见。
“路上怎么样?可还好行走?”楚昭业关心地问道。
“禀告殿下,荆河那边倒还好走,就是粮草辎重太多,都堵在荆楠码头那里,小的离开时,我们将军已经率人装船了,这几日应该就能到了。”
“好,辛苦了,你先下去歇息吧。”楚昭业打发这个先行官下去休息后,看着颜宁说道,“宁儿,我们若是再赶个四五日,就能到冀州了。”
“是啊。”颜宁看着眼前的地图,正在出神。这种时候,北燕人应该也不好行兵吧?
“在想什么?”
“不知对南诏的战事如何了。”颜宁随口说了一句,然后,才想起,楚谟在南边的战事,也一直没消息过来,自己居然脱口而出说了这句担心的话。
“致远英勇善战,南诏必然是能打败的。”楚昭业也不知是真心安慰还是假意,居然说了一句宽慰的话。
颜宁也觉得楚谟这一仗必能打赢,毕竟,南诏五十万大军,大楚也集结了五十万大军,南边粮草虽然吃紧,但到底不会断粮,就不知这一场仗,何时结束了。
“殿下,”李贵走进帅帐,压低声音叫了一声。
“宁儿,若没有什么事,你也早些歇息吧。”楚昭业看到李贵,对颜宁柔声说了一句,转身走出帐外。
李贵跟在楚昭业身后,来到监军的营帐后,才低声说道,“奴才细细问过了,这一路上,赶路不易。”
楚昭业点点头,站着出了会神之后,“安排去玉阳关报信的人,有没有出发?”
“前日就出发了,奴才特意交代了,让玉阳关派来接应的人,到冀州等着大军。只是,殿下,不知玉阳关会派谁来……”李贵还想说,派来的人要是辖制不住颜宁怎么办。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轻喝:“谁在帐外?”
楚昭业一掀开营帐门,一股风吹进,刚才那声轻喝,将他的亲卫们惊动了,可是四处看看,却无人。
去追人的人很快回来了,对上楚昭业的视线,那人惭愧地说道,“属下无能,那人跑到前面那处营帐,人就不见了。刚好又碰到一队巡营的士兵,都说没看到,脚印也乱了。”
“小心守着,追不上就不用追了。”楚昭业倒没有多责怪,只是吩咐了一句。
那人如蒙大赦,连忙领命,又贴着营帐躲进暗处。这人也是楚昭业训练处的死士暗卫之一。
李贵跟着楚昭业回到营帐中,看着楚昭业瞬间冷下来的眼神,不敢再说了,只觉外面的冷风吹到了他的骨头里。
楚昭业看了李贵一眼,淡淡地说,“关好你的嘴。”
“是,奴才明白了,奴才一定关好这张嘴。”
楚昭业也不再理他,让他打来洗脸水洗漱,李贵打来一盆热水,连忙将行军床铺好,让楚昭业歇息。
行军路上,就算楚昭业贵为皇子,也只能将就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