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声音,燕九连尾巴毛都竖起来了!
他怎么会来!
戴着手套的手指,捏着燕九颈后的皮毛,就将它提了起来。
燕九的尾巴温顺的垂在身后,即便是隔着手套,燕九也能感觉到,那透过手套传来的冰冷杀意。
燕九相信,只要魔君愿意,自己就会轻而易举的死在他的两指之间,且,毫不费力。
“小东西,”魔君眼神眯起,寒冷淬毒的视线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本王说过的,只要你敢背叛本王,本王就将你的头盖骨磨成一只酒杯,你胆子倒是不小。”
燕九觉得,自己必须得做些什么了,否则,魔君说的必然是自己的下场。
燕九努力的睁着自己狭长的兽瞳,以期望自己看上去更软萌无害一些,思忖半响,燕九才试探着开口。
“在您杀死我之前,能听我说上几句吗?”
乍听闻燕九说话,魔君隐于面具下的脸色是有些惊异的,虽然料到燕九会有一些属于自身种族的天赋神通,可是他没想过燕九竟然能口吐人言。
那是不是说,燕九接近自己别有目的?
魔君勾勾唇角,这一切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若是燕九知道魔君的想法,定然会回上一句:您想多了!您真的想太多了!
“说。”
听见魔君开口,燕九心中轻舒一口气,还好,看起来也不是全无可能。
“我十分感谢您在我重伤时候的收留,我也十分想要报答您的恩情,即便是您想要我肝脑涂地我也是愿意的,可是……”
燕九一副欲言又止似有苦衷的模样。
“接着说。”
“可我却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燕九说着,一脸哀求的看向魔君。
“等我做完了那件事,您怎么处置我都好,就算是想要杀我,我也会心甘情愿的为您递上屠刀。”
魔君脸上兴味渐浓,“那件事?说来听听。”
“实不相瞒,那日在木之森里渡劫的正是我。”
燕九悄悄打量一眼魔君,奈何戴着罗刹面具的他,根本看不出丝毫异样。
燕九润了润嗓子,这才接着说到。
“我自幼与弟弟相依为命,苦心修炼多年才得以历经金丹一转(元婴)的天劫,可是不知为何,那天劫却是持续了五日之久。”
燕九首先要将木之森渡劫五日的事情说出,用来增加自己接下来的真实性,在她看来交代清楚这件事十分有必要。
要知道舟生一行之所以出现在木之森,为的就是查探天劫五日不消的事情。
“谁知,我好不容易熬过天劫,却有一面覆白绫的女子出现,闯入了我的渡劫之地,紧接着,那些上界仙人就追来了。”
有仙人出现的事,魔君是知道的,所以也不能省略,只是不能把仙人与自己联系起来,魔君既然知道仙人为吞天而来,一旦与自己扯上关系,自己吞天的身份简直分分钟暴露。
燕九心中百般思索,嘴上却是越说越顺。
“经他们之间的对话我才知道,原来那女子也选在木之森渡劫,这才是天劫持续了五日的原因,后来双方大打出手,我只能仓皇逃命。”
“那女子是何面貌?”魔君突然间的插话,却是打断了燕九“苦衷”。
燕九虽然不明白魔君为什么会这样问,可还是如实回到。
“那被仙界追杀的女子眼覆白绫,手持旧伞,似乎模样长的也还不错。”
可是直等到燕九说完,也没见魔君接上一句,不得已,燕九只能继续唱自己的“独角戏”。
“尽管如此,也还是身受重伤,不过幸的老天垂青,才能被您所救,更是被您带回九华阁悉心照料,可是,我虽然逃的一命,却不知我那弟弟如何了,那吞天女修的眼睛可令草木石化,也不知他躲过没有,所以我才急着离开。”
最后,燕九才情真意切的将自己为何离开九华阁的原因说出。
“我本想告诉魔君,可是魔君您,又实在太过厌恶吞天和仙人,我委实不知该如何说起。”
燕九说着,两行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们自幼没有父母,就这样天生地养的长大,实在是担心幼弟所以才出此下策,还望魔君饶恕。”
燕九趴伏于地,眼眸温顺的垂下,实则却又心中揣揣,这段话,真之假之,真假掺杂,尽人事听天命,如今,就看魔君愿不愿意相信了。
而魔君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燕九描述的“吞天”,与风三娘瘦老鬼回禀的是一样的,可是,他总觉得眼前这灵兽,在说谎。
一定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被这奸诈狡猾的家伙给隐瞒了下来。
且,那才是它会出现在木之森的真相。
魔君垂眸看向跪伏于地的燕九,眼中波光明灭,如主宰人生死的神明。
好半响,魔君暗哑的声音才再次想起。
“你的名字。”
燕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柳月,”燕九回答到。
燕九之名显然不能再用,此时适合出现的,是谁都不知的柳月。
真是悲哀啊,真正的名字,却只能被当做假名来用。
“您唤我柳月就好。”
“柳月,很好,”魔君一声轻笑,“你莫不是以为你这三言两语的开脱,本王就会相信?”
魔君对着燕九丢下一副精致的金色锁链,这锁链燕九并不陌生,身为大灰时,这玩意就拴在自己的脖颈上。
“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