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崩,霍尘易却依旧没有回府,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屋内众人皆是彼此对视一眼,脸色俱是煞白。
这一次,霍府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霍老太太稳了稳心神,问道:“可知新皇是哪一位皇子?”
何有昌摇头,说道:“小的只在外面听说皇上驾崩的消息便着急忙慌的跑了回来,并未来得及挺全,何有具在那儿守着呢,小的先回来给主子们报信。”
霍老太太点头,又问道:“可见过侯爷了?”
何有昌摇头:“早先王公公来时便以皇上身体不适为由将侯爷唤去,皇上昨儿一夜未睡,今儿早上便已是不大好,侯爷入宫后便一直呆在皇上身边,这会子怕是与众大臣一起料理后事。”
霍老太太点头,心里略略思量片刻后,见众人均都心神不宁的模样,霍老太太叹气,摆了摆手说道:“也都别拘在这儿自个儿吓自个儿了,你们也都在我这儿耽搁了一天的时间了,且都回去歇会儿罢。”
霍芸萱知霍老太太这会子心也是乱了,估计是想把众人都赶下去,可好静下心来仔细思量。
霍芸萱率先起身福礼,海氏便带着霍芸溪霍祥易姐弟两个起身,众人这才陆陆续续的跟着起身福礼,陆续着离开了蘅芜苑。
“萱儿!”
一出蘅芜苑,海氏便唤住了走在前面的霍芸萱。霍芸萱转头,见是海氏,屈膝福了礼,勉强笑道:“母亲何事?”
海氏摇头,面带担忧的看着霍芸萱,说道:“我是怕你一个人害怕,你不如一同随我回梧桐苑去罢。”
霍芸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弟妹两个如今都需要母亲安慰,芸萱就不去给母亲添乱了。”
说罢,嘴角突然笑开,像是想到了某个人,想起了某件事,嘴角漾起的笑意如沐春风:“芸萱院子里还有一些事尚未处理,就不过去叨唠母亲了。”
顾绍远他说,要来喝药的,他还要自己给他绣荷包。如今自己都准备好了,他一向守信,今天一定会来的。
海氏见霍芸萱这副模样,微微皱眉,以为霍芸萱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在强颜欢笑,逐叹道:“罢了,你先回罢,若是有什么需要便叫知书去梧桐苑知会我一声。”
霍芸萱点头,笑道:“芸萱晓得了,母亲放心。”
说罢,便又对海氏福了礼,扶着知书的手回了浅云居。
“姑娘。”
霍芸萱一回院子,知棋便从内室打帘迎了出来,屈膝给霍芸萱福了礼,便上前扶上霍芸萱的手,说道:“姑娘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
霍芸萱皱眉,见知棋这副模样,便知有事。
“姑娘,桃儿她们似是被今儿个的阵仗吓到了......”一面说着,一面为难的看着霍芸萱,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霍芸萱淡淡的看了知棋一眼,一面扶着知棋的手打帘进了内室,一面说道:“她们想要走我也留不住,就让她们走罢。”
“姑娘......”知棋看着霍芸萱,眼里带着些心疼,劝道:“好歹也是咱们院中的,姑娘舍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咱们侯府如今这个景象,也不知还有没有明天,她们总得要为自己打算的,我也没权利去决定她们对生死的选择不是。”
说罢,挥了挥手,吩咐道:“你去将咱们院中的丫鬟都唤来罢。”
知棋看了霍芸萱一眼,又抬头看向知书几个,见知书对自己点头,知棋这才叹气按着吩咐,将浅云居的丫鬟全部唤了进来。
“姑娘。”
众丫鬟普一进门,便给霍芸萱跪下福礼。
霍芸萱点头,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数了数人头,见人都来齐了,才说道:“知书知画知棋知语,你们也过去。”
“姑娘?”
霍芸萱微微闭了闭眼,叹道:“过去罢。”
知书几个虽不知道霍芸萱要做甚,却也是有预感的,俱是都站在原地,谁都没有动。
霍芸萱低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管她们,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刚刚我听知棋与我说,你们有几个是找到知棋身边去求着想要离开的?”
说罢,环视了众人一圈,众人只当霍芸萱是在兴师问罪,以桃儿为首的几位丫鬟不由有些心虚的底下了头。
霍芸萱心里叹气,抬眼深深地看了清宁一眼,继续说道:“你们莫要紧张,我无别意,不过是想将你们唤来做个统计,看有谁愿意离开的,我记清楚了,也好一齐安排一番不是。”
说罢,又是环视了众人一番,又说道:“你们莫怕,想走的尽管说就是了,如今侯府的景象是好是坏还如同镜中月,你们想要另谋生路,我不拦着你们。”
见霍芸萱说的诚恳,众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桃儿便第一个忍不住跪着上前了两步给霍芸萱磕了头:“奴婢知姑娘带奴婢极好,不过奴婢家里就奴婢一个,奴婢的老子娘如今皆已年迈,还指望着奴婢赚些钱养家,奴婢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有了桃儿出头,接下来便有纷纷攘攘的皆都跪倒前面来给霍芸萱磕头说要离开的。
先是刚刚在院子里求到知棋身边的那几个丫鬟,后来又有了几个小丫鬟跟着蠢蠢欲动起来,这一来,要求走的倒是不少。
知棋几个越看越气氛,指着她们怒道:“姑娘平日里待我们极好,你们好没良心!”
“知棋!”
霍芸萱轻声呵斥了知棋一声,皱眉对她摇了摇头,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