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薛茹冉的声音时,霍芸萱第一反应就是——这次兴许是真的彻底玩完了。再怎么说薛茹冉如今也是个皇后,让她听见自己直呼其名的唤她名讳,她只要拿准规矩这件事说事,顾绍远即便是再想护她,恐怕此刻也是无能为力了吧。
当然,在霍芸萱能想到这些时,她确实是忽略了顾绍远的脸皮厚度。
“霍芸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本宫名讳!本宫不管你平日里在王府野惯了没规没矩的,既是入了宫,凡事都要讲一个规矩,这些难不成派去王府的教养嬷嬷没有告诉你吗?”
一句话,倒是接连讽刺了自己、宁郡王府以及太皇太后派去的冬青三人。
霍芸萱眯了眯眼,虽心里不服,却也知自己有错在先,倒是收了不少戾气,欲要正儿八经的跪下认错:“臣妾......”
却不料被顾绍远拦住:“朕倒是奇怪,婉嫔说了什么,竟让皇后如此生气?”
有西太后做先列,让顾绍远知道,只是一昧的视而不见根本保护不了自己在乎的人,倒还不如给够她宠爱,让她地位足了,没人敢惹了才是硬道理。
虽说如今朝堂上虽有一半还是薛家的人,顾绍远多少有些忌惮薛家,可如今顾绍远到底已是皇上,自己培养的一波势力也逐渐兴起,况且已是登基两年,根基也算是稳了许多,自是不必事事都给了薛家面子,若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那他这个皇上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其实薛茹冉也能明显感觉的到,自顾绍远登基以来,对自己的宠爱就有些大不如从前,却也是能说的过去,到底后宫里就那么几个人,顾绍远平日里歇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坤宁宫,虽大多时候是什么事都不做,能陪着自己也是好的。
可自打霍芸萱入储秀宫以来,顾绍远就怕霍芸萱伤心,已是再没踏过自己的坤宁宫,自霍芸萱出储秀宫后,接着便是椒房这样之后中宫皇后才能有的宠爱,这叫薛茹冉如何不嫉妒?
今儿个自己好不容易打听了来顾绍远的行踪,却不想,又是来了这昭阳宫。薛茹冉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过来抓人,不想正巧抓到了霍芸萱的错处。又是这般明显的规矩上的错处,原想着这下子顾绍远即便是再护着她,此刻也是无话可说的了,却不想,顾绍远竟是问自己,婉嫔她说了什么?
她说了什么难不成他没听见不成?
薛茹冉看向顾绍远的眼中,全是悲伤与难过:“皇上,臣妾知婉嫔妹妹甚是得您欢心,可她如今直呼臣妾名讳皇上难不成也是不管了的吗?既如此,臣妾还要这个位置有何用?何不削了这三千青丝做了那姑子去,也不必再在这儿让旁人笑话了。”
霍芸萱心里却是在幸灾乐祸,心道“有本事你便真去剃了头发。”
面上却是极其恭敬,只不过眼中一闪而过一丝调皮,让顾绍远逮了个正着。
顾绍远无奈,眼带了丝笑意瞪了霍芸萱一眼,这才上前环住薛茹冉的肩膀,笑道:“你这是作甚?你若是削了这三千青丝出了家可叫朕怎么办?”
听得顾绍远说这句话,瞧他心中还有自己,这才缓和了不少。
见怀中的人身子不似才刚那般僵硬,顾绍远这才又说道:“只你才刚着实是听错了些,朕才刚与婉嫔说话,可是没听见她直呼你的名讳。若然她果真如此不知规矩,朕难不成还不罚她?”
说罢,抬头看向薛茹冉带进来的众人,眼中带着威胁,淡淡的问道:“你们可有听见婉嫔直呼皇后名讳了?”
皇上都没听见,她们怎么敢听见?
灵溪几人恶狠狠的瞪了霍芸萱一眼,却皆都是摇头,口是心非道:“奴婢们并未听见婉嫔小主唤过皇后娘娘名讳。”
薛茹冉这才明白,若然真是顾绍远有心包庇,任她如何嚣张跋扈,都没人能奈何的了她!
恨恨的瞪了一直垂着头的霍芸萱,薛茹冉也只能咬牙说道:“是臣妾听岔了。”
“婉嫔妹妹不会因为本宫的一处错误就日后与本宫生了嫌隙了罢?”
霍芸萱皮笑肉不笑,心道,咱们姐俩的嫌隙生的还少么?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笑着摇头,也很不要脸的说道:“娘娘不过是一时听岔了,臣妾怎么会因此与娘娘就生了嫌隙。”
随着进来的知书低头:果然夫唱妇随,这两人确实有些不要脸。
薛茹冉被霍芸萱这么一说,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喷出血来。狠狠瞪了霍芸萱一眼,不欲理他。左右她这次过来的目的也不是找霍芸萱的事。
“皇上许久未去臣妾那儿坐坐了,今儿个晚上就去臣妾那儿陪陪臣妾罢。”
霍芸萱嘴角抽抽:“才刚皇上还在与臣妾说许久不见贵妃娘娘,说是已经派人去了景阳宫今儿个要过去陪陪贵妃娘娘,一言九鼎,皇上可莫要因着瞧着皇后娘娘这一副倾国倾城貌就忘记了与贵妃娘娘的约定了。”
说罢,还用手帕挡住嘴边,笑了起来。
瞧她笑的这幅贱贱的模样,顾绍远颇为无奈,倒是很想与她讨论讨论自己什么时候与她说过要去景阳宫这件事。不过顾绍远却是知道这小丫头的脾气,知自己将将环抱着薛茹冉已是让这个小醋坛子吃醋,若是自己今儿个晚上再去了坤宁宫,那回来这小醋坛子还不是要与自己闹翻了天?
索性沐清雅是她的好姐妹,她这才搬出沐清雅过来做挡箭牌,想来若是自己今晚真去了别处,估计日后这小醋坛子是不让自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