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恒一番大闹终于还是调来了邵子平邵子安,同时也引起了穆责的注意。
陈休装扮成邵子安同样办法转移到了启恒营帐之内,陈休藏在屏风后,邵子平也在,为了以防万一邵子安在外守着,这时候雪更大了。
启恒害怕 ,四年前的那场梦以后他看到雪便会恐慌,若是遇到雪山他甚至不敢睁眼去看。
陈休终于来了,这是启恒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启恒拼了命也要抓住。他怕陈休没法救他,更怕陈休不愿救他,又疑心陈休和吴王串通一气,又疑心陈休别有居心。看到陈休来了,他带着三分疑虑三分恐惧又三分讨好,急促上前,“我们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启恒瞪着一双眼睛,殷切的望着陈休。
“你想重回峪口吗?”陈休问道。
“不想。”启恒摇头,吴国是一场噩梦,可又一想天下哪里不是他的噩梦?又疑心,何以回峪口?启恒拼命摇头,“不回去,我要疯了,我都要疯了。”启恒拽着陈休。
邵子平道,“殿下可还要报仇?”
报仇?启恒想起来了,想起来仇恨眼神又变得阴狠起来,“对,我还要报仇。报仇。”启恒突然坐倒在地上,喃喃道,又一抬头瞪着邵子平,“回到峪口我能报仇?”
“可能。最起码比逃走,隐姓埋名的可能性大点。”邵子平道,“吴国有兵有将,他吴王能借殿下之名,殿下何以不借吴王之力?”
启恒眼睛亮了起来,看着陈休,“你可以帮我!你会帮我对不对?”
陈休不确定。
启恒起身笑道,“祖母留下诏书,许我是唯一的太子,信陵的皇位是我的,我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陈锦也看了,他说要帮我的。”
陈休不舒服。启恒以前和自己一样是喊三哥的,可是刚才却直呼他的名字。不过他这次过来本来就是来救启恒的,想着点点头,“我会帮你。我有办法,你不用着急。”
邵子平笑,“现在形式对我们有利,显国内有灾民叛乱,必定能分出去几分兵力,卫国在调兵意向不明,吴国此时偷袭显国,未必不能赢。”
门外邵子安突然大声喊道,“杜将军到!”
陈休躲起来,启恒邵子平走了出来。
却看帘布一撩进来一个四十上下的人,却见他头小身大、脚长腰短、唇细橫长。相书上说人有六贱他到占了一半。这样一个人竟然是吴国右将军。
“你只喊杜将军,也不喊我了?妄我举荐你们。”又一个小将冲道,听着语气几分责备,几分调笑。
邵子安也笑,“那就张先锋也到了。”
话音未落,那小将已经进了营帐。这是张得,把启恒从高渠带出来的就是他。年级虽然长了几岁,可神态举止还是几年前那个轻狂少年。
“见过殿下。”张得道。
启恒没有回话,只看着杜展。
“让你们兄弟两个在这可是屈才了。”杜展道
“报效吴国,无论做什么都行。”邵子平答,不过是套话。杜展也不问,四处打量,又道,“不耽误殿下歇息了。”施礼就要离开。
“将军没事了?这就走?”张得喊道,就要追去。却听杜展喝道,“张得留下!殿下若有任何闪失,唯你们三人是问!”
张得一愣,答道,“末将听令。”
陈休却是一惊,杜展是有怀疑了?张得留在这里,他连露面透气也不行了。只是不知道 张得是不是也能拉拢。
邵子平也有此心,向张得道,“将军知道 显国叛乱造反的事吗?”
“知道 。”
邵子平道,“显国现在自顾不暇,此时若是突然出兵攻打,岂不是正好?”
张得大笑,“你这跟我说有什么用,我是先锋官只管战场上冲锋陷阵,至于打不打那是吴王定的,往哪打那是杜将军定的。我听将军的。”
张得全然听从杜展的,这就是没办法拉拢了。要不是一个姓张一个姓杜,陈休都要以为他们是父子了。陈休是没看到两人才会这么想,邵子平却不会这么以为,两人相貌差别太大,怎么可能是父子?他这么想其实也不对,他是没见过杜展女儿。
邵子平看着张得,心里却已经在盘算了。张得需要 一场不大不小的意外 ,让他那天正好不能同启恒去海门。
显国叛乱,苏令自是先去平乱。
十二月中旬,邵子安的腿伤也好了。
今年的冬季尤其的冷,太上湖连连下了几场大雪,往往上次的雪还未融化,新的雪又落下了,整个太上湖一片银装。显使者已经到了海门,杜展按约送启恒过去。
大雪
启恒怕雪,缩在马车中,由邵子平邵子安驾车,张得骑马在马车旁随行。杜展骑马在前。人马来到冀曲城门,突然冲出一辆拉满石块的牛车。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辆牛车?
“怎么回事?”邵子安问,跳下马车。
张得警惕,“保护将军!”这么喊着横锤立马。
这时候众人正在桥上,路狭窄,众人为躲牛车也不知多少人被挤到河里。邵子安怕马害怕 ,硬拽着缰绳,待牛车通过,他一松缰绳,马蹄扬起,邵子安为了躲开竟跳进水里去了。
突然飕飕一声,有人?!有什么冲杜展飞去。张得惊以为是暗器,举锤砸去。他那大锤举起时突然锤头断了,十几斤的铁疙瘩砸下来,张得收手不及。要见要砸中杜展,张得一拳冲锤头打去。锤头贴着杜展右臂下去,杜展不过是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