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静:“你家夫人在哪里?我想到一些事情想问清楚。”
管家为难:“夫人她受了极大的惊吓,好不容易才歇下了,大人,您看能不能缓一缓?”
卓文静:“恐怕不能,麻烦管家带路,我问完就走。”
管家脸色难看,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兵马司什么时候连京兆府的案子都能插手了?您是夜巡人没错,可也不能不讲道理吧?”
“不是我不讲道理。”卓文静无奈的缓和了语气,“我是怕你家夫人出事,我看一眼就走,不打扰她休息。”
管家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不过仍然没有请他们进去的打算,不以为然道:“您想多了吧,我家夫人好好地能有什么事……”
卓文静简直暴躁,砰的一下踢了门槛一脚,踢的木头做的门槛木屑乱飞,厉声喝道:“让你带路就带路,废什么话,你官大还是我官大!”
吓的管家登时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的把人往里面迎。
后面两名官差面面相觑,一脑门冷汗的跟上去。
管家把人领到一座垂花门外:“就是这里了,那个,两位差爷还请留步。”
两个官差识趣的在门外等,管家领着卓文静进了内院,扬声喊:“小翠!小翠?!人都死哪儿去了!”
卓文静皱眉,刚想说嚷嚷什么,脸色忽然一变,抱着匣子飞快的冲向一个房间,踢门而入的瞬间到了一个人跳出窗户逃了,房间里一个女人双手高举赤身裸0体的被白绫吊在屋梁上扭动着身体,卓文静喊了一声:“先别进来!”跟着跳出窗户紧追而上,窗外是一座幽静的花园,林木成荫,山石林立,修建的宛若一个小型的迷宫,卓文静不熟悉地形最终还是把人给跟丢了,想到仍然悬挂的鲁夫人,只得掉头回去。
管家倒是听话没进来,一个劲儿的在屋外喊:“大人?怎么了?夫人,您还好吗?哎呀怎么没人说话呀!”
卓文静正火大着呢,不想搭理他,放下匣子正要帮鲁夫人解开白绫,无意中看到鲁夫人正脸,打了个冷颤。
鲁夫人一双眼睛竟然被人缝上,白色的棉线被血染成红色,新鲜的血滴不住的从被针线穿透的皮肉上渗出来,顺着眼睑缓缓的淌下,不只是眼睛,她的嘴唇也被粗暴的缝住,所以她才叫不了救命,只能从鼻子里发出痛苦至极的呻吟声。
真是残忍。
她放下鲁夫人,把情况告诉管家,又叫等在外面的官差去报案。
管家吓的魂飞魄散,凶手就在家中行凶他们居然谁也没有发现,再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这会儿他也不嫌卓文静多事,除了让下人去叫大夫安排人过来给鲁夫人穿衣服,其他时候都寸步不离的跟着卓文静,一副恨不得她能在鲁家住下来的模样。
卓文静烦不胜烦:“你只管放心,我会跟他们讲,让他们留下几个官差日夜守着,凶手既然被我撞破短期之内不敢再回来害人,你们很安全。”
管家一点都没被安慰到,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怀疑,不过看卓文静脸色不好不敢再烦她,惴惴不安的自说自话,什么“信送带到了没有”、“老爷什么时候回来”、“老爷回来怎么跟他交代”云云,卓文静问他:“你家老爷干什么去了?”
管家忙道:“是老爷一个朋友送信过来,说是病重,请老爷去见最后一面。”
卓文静了然,那位表舅老爷算是客人吧,没弄错的话就是鲁夫人的表兄,正常人没谁会把自己的妻子和妻子的表兄单独丢在府里就出门的,朋友病重急着赶路仓促之下来不及安置,这理由勉强说得过去,不过还是不合适。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卓文静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没多久曹先就来了,看到卓文静第一句话便是:“卓姑娘,怎么每次出事你都在啊。”
什么叫每次,总共才两次。
卓文静懒得废话。
和曹先一道过来的还有孟穆清。可能是因为看过的奇怪东西比旁人多,孟穆清和其他人比起来也更加的敏锐,每次卓文静见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所以一般情况下她能避开孟穆清就避开孟穆清,尽量少和他接触。
孟穆清并不是那种好奇心旺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他察觉到这位“卓姑娘”的回避态度便识趣的和她保持距离,这次也一样,淡淡的打过招呼后便径自去看鲁夫人的伤。
曹先则和卓文静一起去发现人皮的小楼,后来她走了以后曹先找管家确认过,人皮的主人便是那位府上做客的表舅老爷,也就是鲁夫人的表兄田友光。
这田友光原先是给人家当幕僚的,因为犯了错处人家不再用他,就来想着来京城谋个出路,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求到了做生意的表妹夫头上。
他能说会道,擅长讨好人,再加上鲁夫人个帮着说好话,就把鲁老爷给哄住了,让这田友光在鲁家白吃白喝了好几个月,跟自己家似的越来越不客气,对人颐指气使,弄的家里的下人对他的意见都很大,不过也没大到要杀人的地步。
至于田友光除了鲁家人还有没有得罪过其他人,曹先已经让人着手去查,不过听了卓文静对凶手的形容后,曹先认为有必要把鲁家上下每一个人重新调查一遍。
“这盒子是什么东西?”曹先一早就注意道卓文静不离手的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