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蔡文正想着阳山这帮孙子,他平日最是看不惯,成日价儿的摆出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说什么只要有才便可入学,根本不分三六九等。
哼,他生来就是富贵子弟,老天注定要他高人一等,他之所以入国子监,便是那里全是显贵之子,要他与一帮地位卑贱的平民呆在一处,他连饭都吃不下。
这下正好了,借着这个机会,让这些人见识见识他的厉害。
蔡文还没一声令下,就听到山坳上口的纷乱之声,从火把上看,上面的人已经分散,刚才那声惨叫,莫是中了埋伏?!
他正犹豫下一步如何办,身侧之人便喊道:“蔡兄,这是假人,是草扎子。”
蔡文定眼一看,果真如此,他暗道不好,见苏斌那边似已经找到了粮食,便不去管了,忙留了几人,将那几个稀拉拉的阳山生徒先绑了,自己则带着人赶紧上山坳口。
苏斌也看到上面变故,可他有自己的任务,见蔡文上去支援,也便放了心,让其他人赶紧搬粮袋。
可就在大家搬的没防备的时候,突然一阵声响,苏斌等人急忙回头,头顶一张巨网就盖了过来。
他们本就靠在柴堆一处,这一网子,将他三十人盖住了大半,剩下的都是站的靠边,危急时刻紧急窜开,险险躲过。
苏斌心头一惊,这网子是临时做的,用的是这山里的藤蔓,可他们都没有刀子,一时半会儿根本挣脱不开,再看那逃出去的七八人,此时已经三三两两的被围住,而远处蔡文留下的几人,也被反抓。
吴世伟笑呵呵的走到苏斌的跟前,啧啧道:“想不到战告捷,虽不及真实的战场那般惊险,可也是刺激的很。”
苏斌心头一堵,吴世伟正说中了他心头的话,他们都是武学生,擅谋略,此番实地演练,对他们这些生徒来说,无疑是一个大展拳脚的机会。
既不用担心会真的战死沙场,又可实战,他们这一路,运用平日书本所学,想方设法的要达到目的,这对他们来说,本身就是极其兴奋的。
哪怕不是真的战场,没有谁会想要输,人人都想在这场实战里面光彩,初生牛犊的他们,对这样新鲜而刺激的比试,都带着必胜的决心。
苏斌好胜心本就强,他一开始就觉得这里面有诈,却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起初以为陷阱设在这山坳下面,阳山书院的人想要以自身为诱饵引他们上钩。
可将将上方的动静那么大,加上现这些草扎子,他便猜阳山书院的人目的在上,引诱自己等人进山坳,只是为了调虎离山。
若说他们的目的是粮草,那阳山书院的目的则是人质何达。
苏斌又以为阳山书院的人以粮草为诱饵,目的却是要偷袭曹剑等人,救下何达。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的目的却是自己。
“是我小瞧了,被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误导,你们的目的不是要埋伏我们,也不是要救何达,你们的目的在我。”
吴世伟笑了笑,“非也,我们的目的,确实是要救何达…”
苏斌略一想,突然大笑道:“好,好,辅之子果然不容小觑。
你们人少,要救人质,硬拼确实不理智,你们是……要拿我去交换人质。”
吴世伟又抹了抹嘴角笑道,“这次倒是说对了。”
他这边话说完,另外一边,那七八个落网的已经被按趴在地上。
吴世伟拿出一把红色绸带,给苏斌等三十人绑在髻上。
这时林间不知何处,两道红色的信号灯猛的窜上天,将暗黑的天空印出一朵红云来。
曹剑一扭头,阴郁的盯着天空乍然出现的信号灯,气的握拳砸在旁边的一棵树干上,惊起了树上的鸟儿一阵扑腾,“可恶,可恶至极。”
这信号灯是比试规则之一,红色代表国子监的人被俘,黄色代表阳山书院的人被俘,若是两道,则表示有一员大将被俘。
蔡文也看到那两道信号灯,懊恼的跺脚,他刚才以为上面遭了偷袭。
匆忙跑上来,才知上面情况稳定,不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信号灯就像是晴天惊雷一般,突兀的响起,竟是苏斌被虏了。
比试规定:三员大将被俘,则胜负分;对方人马全数被俘,则胜负分;难道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蔡文匆匆跑到曹剑跟前道:“曹兄,他们知道自己人少,要虏我百人是不可能了,他们只需抓我三人头目即可,我们得想法子救了苏斌才是啊。”
曹剑冷哼一声,看了旁边幸灾乐祸的何达一眼,冷哼道:“这次是我大意了,想不到他们竟打着这样的算盘,去把所有人召回来。”
蔡文有些没明白,不过还是赶紧去将其他人都召集了回来。他这厢才歇口气,那边吴世伟就在山坳下面喊开了:“曹剑,我猜你已知晓我的目的,我们一人换一人,划算得很,你把何达给我送下来,我就把苏斌还给你们。
你若不答应,我可要叫人把苏斌带走了。”
按照比试规定,凡被虏之人,放出信号后,都会被带出场地,算是不合格。若苏斌这个头目之一被直接退场,那对外面的人来说,就是他国子监技不如人。
曹剑本就厌恶阳山书院的人,怎可让这阳山书院这般羞辱,若苏斌被退场,那些候在场外看热闹的人,不知要把他贬低到什么程度,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旁边有人则道:“曹师兄,他们虽然掳了苏师兄,可我们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