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几天了,俺们怎么跟个马骡一样,就这么被圈在京师了?”
“是啊,俺老婆孩子都等着俺回家呢!”
“老马说的对!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这皇帝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
在一间木房中,七八名此次来到京师的辎重营将官议论纷纷,坐在首位上的营官顾琳也是面露不悦。
已经半个月了,自从被带到这个破破烂烂的小院落中直到现在,除了几个京营的兵士来过几次后,其余人是一个没见到。
最有意思的是,期间曾有几个甲长在屋中憋闷想要出去透透气,顺便再买点京城的好吃食,好带回去给自家婆娘尝尝鲜。
但刚打开门就被一队手持刀枪的京营兵士对准,而后街道两侧更是响起阵阵脚步声,一队队京营兵士跑过来。
这些京营兵士那一副临阵的紧张样子,既让这几个甲长感觉好笑,也让他们有些看不懂。
当下都是有些犯嘀咕,难道自己不是来报捷的吗,怎么好像是作乱被抓到京师监禁来的?
顾琳做事向来不急不躁十分沉稳,这也是萧亦将全军辎重交给他打点的原因,但这次就连顾琳都是面色铁青,忍受不住,只听“砰”的一声。
顾琳再也坐不住,起身一拳击到桌案上,沉声道:“本将看,此来不像是献捷,反倒像是作乱被捕到京师来的!”
听到沉默许久的顾琳终于说话,副营官许万也是站起身,说道:“我看也是如此,将军,不若咱们就杀出条血路!”
“就是,就算俺们手里没有家伙事,也比门外这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强上千百倍!”
此时若是石刚在此,怕是浓眉一瞪,早就率人就杀了出去,但顾琳沉吟半晌后却仍是摆摆手,在堂中来回踱步。
“不可!”
“诸位且记住,我们此来是代表整个永安军来的,万万不可鲁莽行事,此事还需禀告大帅,想来此时大帅也应当恢复的差不多了。”
许万听到这话后细思后也是点点头,将拳头一锤砸到墙上,恨恨的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没想到弟兄们立了大功还要来受这鸟气!”
当日,这处小小的院落内仍是如往常一般寂静,只是在后半夜,门外把守的京营兵士沉沉睡去时,一只灰色羽毛的信鸽从院落中扑扑飞出。
没有几刻便飞出京师,直奔着大同镇城而去。
...
三日后,大同镇城征西前将军帅府议事大堂。
萧亦早在几日前就已经痊愈开始正常处理事务,此刻正萧亦坐在首位上,面色铁青,而石刚、史路等人亦是面色焦急。
就今日一早,京师传回了消息,看过消息后的萧亦紧急召开了永安军全体将官大会,商议此事。
冷哼一声,萧亦铺平小小的卷信,递给黄阳,说道:“众位兄弟都看看,这是顾将军的卷信。”
黄阳接过卷信,史路、石刚等人连忙围过去,只见卷信上顾琳的字迹清晰可见。
“自初五日始至今,末将终不得召见,与所部将士皆被软禁于内城,人心愤愤,敢请大帅之意,末将顾琳祈上。”
黄阳读完后,大堂内顿时响起一片惊呼之声,所有人都未曾想到,原本好好的一个献捷到头来竟成了被软禁?
史路也是面色震惊,看着萧亦,面露犯难的道:“大帅,怕此次大捷还未曾传到京畿各地的百姓耳中,朝廷应当是封锁了消息。”
石刚怒吼道:“好个皇帝,如此三番两次欺辱我永安军,反倒对那些畏战避逃的人大加封赏,究竟是为的什么!?”
闻言,黄阳冷哼一声,冷笑道:“为的什么?”
“还不是我军大帅功高震主,怕我永安军威胁了他的皇帝位置!”
史路闻言,立刻皱眉道:“黄将军,此话不可乱讲,免得对我军不利!”
黄阳撇了撇嘴没说什么,萧亦却是摆摆手。
“无妨,这天底下还没有什么人的细作能到我永安军的大堂之上,在我永安军的大堂上,众位兄弟当可知无不言!”
史路看着萧亦自信的模样也是微微一笑,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紧接着好像想起什么一样,问道:“既如此,大帅准备如何处理此事,顾将军带着的几百辎重营弟兄可还被软禁在京师,不可不救。”
“大帅!不然反了他娘的!”
忽然,陷阵五营营官杨利清出列,抱拳如是吼道。
听了杨利清的话,大堂上既有人激动的随声附和,也有人沉吟不止面露难色,也有人出言制止。
萧亦先是细细观察堂中诸将的反应,随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杨利清,说道:“杨将军,此事今后不必再提。”
与萧亦对视一刻,杨利清好似明白了什么一样,低头抱拳道:“末将失言,将军恕罪!”
......
当日,永安军诸高级将官在帅府商议了整整一上午才散去,在第二日的一大早,萧亦终于对京师的事做出了回应。
永安军的飞骑奔出大同,赶赴各州各堡,放出了一道重磅消息,永安军第六次扩招将于半月后开始。
就在同一时间,永安军飞骑乔装打扮成行脚商与流民,赶赴京畿各地散发消息,不起初的造成反响却并不大,这也和庞大的百姓基数有关。
永安军在大同镇大捷一事虽然京畿没什么反应,但山西境内却早已传遍。
聚落所一战惊天动地,永安军斩首女真过万,萧亦阵杀多尔衮,这乃是不世之功勋,就连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