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苏堇抬手,离开了月衡的手腕,又顺手拿了被子给月衡盖上,接着走进隔壁屋,苏堇视线凝在那个叫弯弯的丫鬟身上。
弯弯俯身,“公子有所不知,月衡近些天不吃不喝,身子虚弱得紧,大姑娘就特意留出三楼的一间屋子给月衡养着。这一来四五天本来也没什么事,可刚刚弯弯去看他,却见他踉跄着出了屋子,又……又在栏边望了望,然后,然后他就翻下楼了。”
月衡总归不是寻常的奴仆,芙潇也是考虑到月衡本身灵的这一层身份,才咬牙给安排了三楼的房间给月衡养着。可月衡真是半点都不知道感激,索性整日整的躺在床上,一双眼呆滞着。
“或许是他终于知道饿了,想找点东西吃,走出屋子后失足才跌下去的。”芙潇猜测,“或许根本也不是跳楼呢,毕竟,我们也找不到月小衡会选择跳楼的刺激条件。”
“月衡从三楼落下去之前,你可曾听到他说了什么没有?”芙潇的猜测不无道理,可苏堇愿意再问清楚一点,而弯弯作为事发的第一个目睹人员,苏堇只能先问她。
弯弯眨眼,又轻轻咬了嘴唇,“似乎……似乎是说了什么,他来了?”
“谁来了?”芙潇连忙追问。可弯弯也只是个规规矩矩的丫鬟,能记起这几个字已是尽力,哪里还会知道月衡口中的‘他’。
看着弯弯欲哭无泪,苏堇摇头,“罢,等月衡醒了再试探试探,现在都各自去忙吧。”
弯弯如释重负,立马小心翼翼的带上门出去,半刻也不愿意多待。
“玉人阁还有些事情需要风某去处理,云公子若是没有其他事,风某也就告辞了。”对着角落里的云凉河拱手,苏堇这会儿才是风晟的姿态。
云凉河闻言一顿,接着就笑,“不用太在意我,你随意就好。”
“如此……风某告辞。”苏堇迈步,又停在门前突然抬眸,阻止了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芙潇,,“芙潇就留在这里看看云公子的需要。”
“是,主子。”芙潇垂头,替苏堇开门,等苏堇走出去老远后,才轻轻把门合上。
“云公子,既然我家主子都发话了,云公子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提,芙潇会尽力满足。”
苏堇一个人去见了陈国的金钰和常顺王爷,客套几句后,金钰立马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此行目的之一。
“让风公子见笑了,当时有外人在场,金钰总不方便和风公子详谈。”金钰双手给苏堇奉茶,“如今也是机会难得,才敢告诉风公子金钰的身份。”
“早前不知道常顺王爷和殿下的身份,怠慢之处还请二位见谅。至于殿下所说之事……”苏堇故作深思,“且,容风某考虑几日。”
“不晓得风公子需要几天时间,那我们可等不了了。”常顺王爷刚开口,金钰脸色立马就尴尬了,怎么听自家没用的哥哥这话,显得自己一行人多着急似的。他不知道这么一来自己会处在下方,不好谈条件么!
好在苏堇不太在意这些,毕竟苏堇从来都没打算娶一个郡主。于是轻轻勾唇,弧度也恰到好处,“三日即可。”
“那好,三日之后,金钰会带着凤伶在四方客,静候风公子。”该说的都说了,金钰自觉已经尽力,可客套话说的还不够,“对了风公子,方才那跳楼……咳,若是有用得着金钰的地方,风公子请尽管开口,力所能及,金钰必定不会推辞。”
“殿下客气,这等小事可不敢打扰殿下。”与人交往,客套本来就必不可少,苏堇这么多年,必修的东西之中也有客套,这客套话说来自然也是一套一套的。
“话就到这里,总之他日风公子有用得着金钰的地方,也就知会一声。”
常顺王爷听苏堇和金钰你一言我一语,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咳咳,那就不打扰风公子办事了,我们这也……”也该各自寻乐了。
那笑轻微猥琐,苏堇和金钰皆是一眼明白常顺王爷的所想,当即相视点头,苏堇拱手告辞,“风某那里还有一壶醉花酿,便赠于二位,愿尽兴。”
“那就谢风公子厚赠了。”……
月衡许久都不见醒,苏堇索性去看了锦言等人因为用劣质胭脂而感染出的疹子。那疹子叫人觉得触目惊心,晕红了整张脸不说,居然还化了脓。
“公子,锦言的脸……是不是没得救了?”锦言一双眼通红,像是兔子,叫人心疼极了。
芙潇说那疹子顽劣,找了多少大夫也治不了,顶着那样一张叫人不敢直视的脸,谁还能不哭呢。
“有救。”或许是苏堇太过淡然表情让锦言看到了希望,当即浅笑,虽然那笑吧……有些慎人。
“抬起头来。”苏堇手指做拈花状,肉眼可见玄力快速在苏堇的指间凝结成细针,锦言轻轻阖眼抬头,把那张长满疹子的脸完完全全的放在苏堇面前。
之前,或多或少的考虑,锦言都是不敢面对苏堇的,毕竟是这样一张让她自己都不能忍受的脸,她怕脏了苏堇的眼睛。也幸好是苏堇,让她知道不论如何,都该面对。
苏堇拿玄力凝结的细针刺破了锦言脸上一处疹子,放了脓液出来,锦言眉头轻皱,又死死咬着红唇,一声不发。
“疼?”苏堇问,手上却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是更快速的刺破另外的疹子。
“不疼。”确实是不疼,锦言这种的举动,仅仅是担心苏堇会嫌弃她。不管苏堇先前给锦言做过怎样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