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进了屋内,见李秋水坐在正中,无悲无喜,只是脸色苍白,应是受伤未愈。王鹤轻轻将巫行云尸身放在地上,道:“巫行云已被我杀了,我师姐符敏仪呢?”
李秋水扫了包裹着巫行云尸身的绸缎一眼,却是不理王鹤,开口道:“师姐,你向来为人刚直,没成想却是学会了耍这般手段。‘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气息我是一清二楚,你死了没死,还当我不知道吗?”
只听撕拉一声,巫行云果然从绸缎中站起,脸色也是苍白。她个子虽小,却气势非凡,冷冷答道:“还不是这小子主意。看在他救我一命,我才答应。本就说瞒不住你,毕竟你我二人死斗多年,若是一人身死,另一人必有感应。可这小子愣是不信,我也没甚办法。”
李秋水这才转头看向王鹤,打量一番,点头说道:“梳洗之后,倒不是那脏乱野人,算个俊秀公子。我问你,无……无……无崖子他近些年过的好吗?”说起昔日丈夫名字,竟是惊慌的结结巴巴。
王鹤长叹一声,心说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当下说道:“说实话,师傅这些年,却过的不好……”便将无崖子近况告之李秋水。
李秋水听完,已是泪流满面,道:“终是我害了他,终是我害了他!”
巫行云冷哼一声道:“可不是你这贱婢害他,我若是你,便早早自尽了事!”
李秋水却是一擦眼泪,收了悲伤道:“师姐你还未死,小妹又怎敢先行一步呢。”说着又长叹道:“其实到了此刻,再遮掩也是无趣。你毁了我的面容,让我犹如厉鬼;我坏你功法,累的你总是女童模样,此仇怨不共戴天,非是言语能解,必是你我二人死掉一个,才算完结。”
巫行云听的此话,却也是没了盛气凌人的模样,只点头道:“正是如此。”
李秋水笑道:“这几十年来,今个儿却是师姐第一次同意我说的话。”
巫行云道:“你说的有理,我如何不同意。”
李秋水又看王鹤一眼道:“见了这些后生晚辈,才突然感觉自己老了。无崖子有徒儿王鹤,你有徒儿符敏仪,我有徒儿李清露,都是天下少有的英才。逍遥派有他们,自不会断了传承,你说是也不是。”
巫行云点头道:“的确如此,这天下今后便是他们的啦。”
李秋水又道:“斗了这么些年,我也是累了。如今后继有人,不若你我二人恩怨便在今日了解如何?我看你应是得了王鹤救治,已回复大半功力。我也被这小子打两掌,至今未好,当真是半斤八两,谁也占不得谁的便宜。”
巫行云答道:“你若不怕死,我当成全你。”
李秋水掩嘴一笑道:“师姐你死到临头,却仍是嘴硬,果真是你的性子呢。”说着已是几道白虹掌力打出。巫行云冷哼一声,早有准备,同样抬手,用六阳掌破了对方掌力,接着欺身上前。两人顿时战做一团,乒乒乓乓的打斗起来。
王鹤见二人前一句还在伤春悲秋,后一句就立刻口舌如箭,紧跟着就不死不休,简直跟精神分裂一样,不由感叹这人活得久了,是容易变态。不过这二人恩怨,他却是不好出手阻拦,二人本都有错,也是无心化解。
此时,却听李清露于门口唤他,他连忙过去,李清露说道:“师哥随我来,我带你去找符师姐。”
王鹤大喜道:“多谢师妹!”
李清露在前领路,两人在院中一阵疾奔,竟是没见到一个下人,见王鹤疑惑,她便说道:“师哥放心,为了今天,外婆早将青林小筑内的闲杂人等撤去,如今只有你、我、外婆、巫师伯和符师姐五人了。”
王鹤点头,这才知道这院子名叫青林小筑。却听李清露又好奇问道:“师哥,你与符师姐是情侣吗?”
王鹤大感尴尬,结巴说道:“不……不是。”不过随后又补充道:“不过正在努力。”
李清露虽小却精,狡黠一笑道:“哦我知道了!定是师哥你在追求符师姐。”王鹤脸上一红,却没否认,却听李清露又道:“那这次师哥你却要多谢我了。”
王鹤奇道:“谢你什么?”
李清露却不回答,推开一门说道:“师哥,符师姐就在这里。但是被外婆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小妹学艺不精,却是解不开,不若师哥你来瞧瞧。”
王鹤急忙上前,见符敏仪躺在床上,盖着薄被,只剩一个脑袋在外。双眼睁着,看到王鹤先是惊喜,接着又是慌张,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封了哑穴,口不能言。
王鹤刚要动手解穴,却听李清露说道:“师哥且慢,我见符师姐耳后有一针眼,怕是外婆下了什么禁忌,还是需要多加谨慎才好。”
王鹤问道:“哪里,我看看!”
李清露指点,王鹤俯身下去,为看向符敏仪耳后,上半身都探入帷帐之内。待他看去,却见佳人耳后皮肤光洁,如白玉一般,哪里有什么针眼。再看符敏仪眼神中全是焦急,心中暗叫:要糟!正想起身,却听“嘭”的一声,大片药粉喷了出来,弄的他与符敏仪满头满脸都是。即使他立刻闭气,也吸入不少,只觉滑腻香甜,也不知是什么毒药。
王鹤眼前被药粉所迷,就听李清露一改那天真女子的声音,而是得意说道:“什么嘛,这么容易便中招了,当真无趣,亏我还准备了诸多后手。”音调语气却跟李秋水有几分相似。
王鹤大怒,原来这李清露之前都是装的。想要抓她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