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动手,我自己来!”
刘敢抄起长剑,一剑刺出,寒光凛凛的利剑快若惊鸿。
钟离权始料未及,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
第一次在陆府交手的时候,陆儁就不是刘敢的对手,如今的刘敢虽然算不上是用剑高手,却早已今非昔比。
哪怕刘敢此时有伤在身,对付一个陆儁也是易如反掌。
“吃我一剑!”
刘敢疯狂地舞动长剑,长剑在他手中宛若一只蹁跹起舞的蝴蝶,穿花夺叶地刺出一朵朵诡秘的剑花。
陆儁只觉得眼前一片眼花缭乱,挡了这边,丢了那边,雪亮的锋刃时时刻刻威胁着自己的性命。
一个眨眼的间隙。
陆儁肩头被刺了一剑,鲜血飞溅涌出,全身顿时卖出无数个破绽。
刘敢冷笑连连:“真是废物一只,与我死来!”
陆儁心知自己不是刘敢的对手,转身抱头鼠窜,大声呼救:“阿若,救我!”
刘敢一招得手,立刻转化为穷追猛打之势,一边挥剑追杀,一边嘲讽道:“陆子明,是男人就别跑!”
陆儁狼狈不堪地闪躲着刘敢的追杀,杨阿若有心过来护主,无奈童渊在一旁犹如一只蟒蛇般,牢牢地把杨阿若纠缠在战圈里寸步难行。
杨阿若有苦难言,这头要对付童渊,那头又要担心陆儁的安危,一心二用之下,杨阿若渐渐落入下风,如此更加没有余力抽身护主。
“谁都救不了你!”
刘敢咬牙一路追杀陆儁,期间有小喽啰想上来帮忙的,尽数被刘敢砍翻在地。
刘敢在陆儁身上连刺七剑,每一剑都刺的极有分寸,没有入骨,却能见肉见血。
鲜血很快便染透了陆儁的长衫,他的脚步越来越慢,呼救声也越来越微弱。
陆儁很想停下来,但是他却不得不继续逃跑,因为一旦停下来,他将面临死亡。
在刘敢看来,一剑杀了陆儁固然痛快一时,但那并不是刘敢想要的结果,他要让陆儁深陷ròu_tǐ与心灵的双重恐惧之中。
死亡固然可怕,慢慢的死亡更是残忍的可怕。
当刘敢第八次刺中陆儁的身体之后,陆儁终于跑不动了,双腿一软,接着一头栽倒在地上。
“陆子明,你一个太监,凭什么跟我抢女人!”
刘敢用剑锋抵在陆儁心口,居高临下地逼视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种种往事犹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刘敢记起了自己大婚当日的陷害,记起了身陷囹圄的奚落,也记起了有家不能回的流浪。
这一切,都是来自于陆儁!
“刘敢,你不能杀我,我是陆家家主,你杀了我等于和整个陆氏为敌!啊……”
“我还是袁公心腹,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帮你里应外合打败袁公!啊……”
“刘敢,我不跟你争了,我承认陵容是你的女人,你给我一次机会,放过我好不好?啊……”
……
陆儁苦苦哀求,每求一句话,换来的回应是刘敢的利剑。
说一句,刺一剑。
终于,陆儁不再求饶,面色狰狞地吼道:“刘敢,你只是一个贱民,你配不上陵容,永远都配不上!”
刘敢突然觉得面前的男人很可怜也很可悲,冷冷道:“我是贱民,你是什么?你不过是一个捡回来的野种!还是一个不举的太监!你以为袁术很了不起?你以为你投靠袁术就能斗得过我?哼,井底之蛙焉知鸿鹄之志!”
刘敢突然剑指上天,大声道:“不出三年,我刘无双必定带兵打破寿春,袁术也必将成为我登高远望的踏脚石!”
陆儁一怔,旋即被全身的刺痛惊醒过来。
三年,打败袁术,好大的口气!
陆儁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信,别说三年,即便是三十年也断无可能!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没指望你会相信,在你心里袁术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在你心里袁术兵强马壮,南阳人口百万沃野千里,哦,在你心里袁术还有玉玺在握,他日登高一呼荣登九五!”
刘敢连绵不断吐出一大堆,说到最后竟是有些发笑。
陆儁心中却是翻起惊涛骇浪,失声道:“你怎么知道袁公手中有玉玺?不可能,这是绝对的机密之事,你怎么可能知晓此事!”
刘敢哈哈大笑道:“袁术小儿什么事我不知道?他想称孤道寡,却没有问过我手中之剑,三年,只需三年,你死后在黄泉路上等上三年,袁术小儿必来和你共赴黄泉!”
言罢,刘敢已经高举长剑,陆儁顿时面如死灰,陆儁突然无比渴望看到三年之后的场景,不管那时的刘敢是胜是败。
“结束了,陆儁!”
刘敢手起剑落,狠狠斩向陆儁的脖颈。
他要一剑枭首!
紧要关头,一道身影突然袭来。
“嘭!”一声闷响。
“噗!”刘敢猛吐一口鲜血,身子倒飞出去。
“姐夫!”小乔慌忙跑到刘敢身边,关切地查看他的伤势。
出手的是钟离权。
“你大爷的,你想干什么?”刘敢捂着火辣辣的胸口,气愤不已。
“我突然想到,你杀了他之后,万一反悔了怎么办,那时我该找谁去?”钟离权笑道,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忽然发现刘敢是个睚眦必报的狠人,这种人会做吃亏的事吗?
钟离权心里没底,他不了解刘敢,他猜不到刘敢会不会食言。
钟离权了解祝公道。
祝公道虽然在帮刘敢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