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天下无敌初阶论>第五章 八目共赏,赏花赏月赏法相

既然能想起唐寅说过的话,代表催眠的效力减弱,任由事态发展下去,难保哪一天贺从禾会想起所有的事。

唐寅一向主张不利的因子必须趁早排除,重新、加重意识枷锁是第一选择,若不行,就该让贺从禾永远开不了口。

直接、间接断送在他手上的人命,纵然万死亦不足惜。

单看唐寅和善温柔的脸,孰难想象他的脑中,藏有杀人的心思,厅里只有秋香感觉到唐寅周围的气场变了,接到文太冲送来的阎王帖时,曾有过一次类似的变化,不久后,包括文太冲在内,死了很多人,那些人四处打家劫舍逢人便杀,死有余辜,秋香不同情他们,却想弄清楚,唐寅是怎么弄死一大票人?

叶梦得浑然不觉,主动替唐寅解围,请贺玉絮帮忙让贺从禾安分坐好,开门见山地介绍唐寅。

这位是六如居的少东家,最近传遍就是他亲做的。

铺设好引子,叶梦得期待贺从禾有所反应。

贺从禾痴呆地沉默不语,全,贺玉絮却目光如灼瞅着唐寅。

就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叶梦得不死心追问。

贺从禾猛然站起,双手合十朝西方参拜。

菩萨在上,弟子贺从禾犯了大错,请菩萨降罪。

变本加厉向天地神明称罪。

叶梦得看了摇头不已说道:真疯了。几乎想放弃。

疯,我没疯,信奉圣公的才是疯子,我是耀莲菩萨最虔诚的信徒,凡信菩萨的必有福,得大智慧,保永生,入西方极乐净土。

贺从禾的记忆,在唐寅面前渐渐复苏,从耀莲菩萨四个字顺藤摸瓜下去,唐寅的身份将不保矣。

所幸,打叶梦得起,贺家上下无人当这话当真。

不好意思让唐老弟白跑一趟。

徒劳无功,叶梦得沮丧之余,对唐寅倍感愧疚。

没能帮上忙,晚辈心中有愧。

句句站在礼上,找不出可以挑剔的错处。

无论如何,老夫会记得这个人情。

叶梦得准备接受事实。

晚辈有个想法,不知行得通行不通?

人在无计可施的时候,理性最为薄弱,像是溺水的人,只要能脱离困境,会抓住任何能阻止他下沉的物件。

你尽管说。

叶梦得想也不想地上钩了。

虽然我和贺老先生素不相识,但同样经历过那场灾祸,若是我和他说说当年的事,或许他会想起什么?

唐寅的方法,叶梦得早试过,尤其是贺玉絮,她找了不少随侍贺从禾的掌柜、奴仆尝试以往事,唤醒祖父的神智,结果一无所获。

毕竟他就只记得,我随口哼诵的歌句。

唐寅洞悉他们心里所想,给了叶梦得一个难以否定的理由。

值得一试。

叶梦得重拾信心说,他一敲定,贺家的人只会顺从。

鉴于贺从禾情绪不定,唐寅建议到他熟悉的环境细说从头,又说人多会影响他的回忆,仅留下贺玉絮和两名丫鬟从旁照料,一有消息,立刻叫下人到厅里通知叶梦得。

叶梦得不疑有他,全数应允。

贺玉絮先带贺从禾回房准备,随后唐寅才在奴仆的引领下到来。

为避嫌,房门敞开,唐寅和贺玉絮的举动,全在丫鬟的监视下。

唐寅四平八稳安坐在交椅上,啜饮丫鬟端上来的明前龙井,不疾不徐说起当年的往事。

从他们一家人游历完西湖回杭州城说起,内容杂乱无章,繁琐沉闷,长长的流水账,听得贺玉絮头昏脑胀,贺从禾置若未闻,一如往常目光呆滞地坐在床缘。

不好中途打断,贺玉絮耐着性子等唐寅说完。

你说多稀奇,竟有人大言不惭说,他可以出对子对死方腊。

唐寅说到受困时,听到的奇人逸事。

这种事贺玉絮亦有所闻,像是城北的三清观玄胜天师,就曾言他能引天雷,降天谴歼灭叛军,结果被厉天闰扒光衣裳,五花大绑,士兵牵着他在杭州城内绕了一大圈,颜面尽失,沦为众人笑柄。

他叫什么名字呢?

唐寅不理会贺玉絮不屑的目光,用折扇轻敲额头地苦思。

啊,猛然惊叫一声,说道:我想起来了,对王之王对穿肠。

戏谑的名字却让贺从禾的眼神,从浑沌变得清明,他怔怔看着唐寅,以唐寅作为唯一的焦点。

他出了一个对子,号称无人可对。

唐寅神秘兮兮小声说。

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以独特的节奏断句,缓慢清晰送入贺从禾耳里。

对句如雷贯耳,贺从禾恢复神智,狂热地抱拳说道:请菩萨降法旨。

不曾有过的异象,令贺玉絮惊讶不已,唐寅捉住时机,要她赶紧叫来叶梦得。

攸关最疼爱自己的祖父,贺玉絮不敢轻忽,请唐寅代为看照,带着丫鬟赶往大厅。

不管人走或不走,唐寅都有办法下达指令,不过迂回了点,房里净空正合他的意。

你不记得任何有关杭州的事,没有耀莲菩萨这个人,若是有人问起耀莲菩萨是谁?或是再听见对王之王对穿肠,你便以死谢罪吧。

对王之王对穿肠,是唐寅预先埋下的启动句,对子里的单词,是命令被催眠者的密码。

八目共赏,赏花赏月赏秋香。

说完尾句,催眠才会真正根植脑里,成为无法违抗的指令。

谨遵法旨。

贺从禾恭敬领受唐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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