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一会儿,女人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喂?”
“是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佻,让林乔语的脸色不自觉回转过来,“事情办完了?”
“差不多。”
顿了顿,男人的音调还是一如既往,调情意味浓重,“宝贝儿,你让我做了那么多事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犒赏我呢,嗯?”
已经走上楼梯的女人嗤笑了一声,凉凉道,“陈司翰,还没到春天呢,发的什么春?”
语毕,林乔语突然停住脚步站立在楼梯口处,望着走廊中间紧闭房门的一间卧室,眼神幽远。
“陈司翰,时间差不多了吧?他真的能捱过这一次吗?”
对于房间里的那个男人,她认识了很多年,但从来走不进去他的世界里,所以她想,这就是所谓的有缘无份吧。
电话那头的男人明显也安静了会儿,低沉又微敛的声音徐徐传来,“他走过那么长的路,不会在这里倒下的,放心。”
“那就好。”
......
林乔语敲门进来的时候,慕栩墨正坐在沙发里看一本小说,德语小说。
“起床了?”
女人走到窗边,把整片窗帘都打开,阳光霎时间堆积进来,光线晃着眼睛。
“阿圣来了?”
慕栩墨没有抬头,任由女人随意摆布他的房间,声音温淡。
林乔语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这样不咸不淡的一面,如果不是上一次在他的办公室里看到这个男人对舒未的宠溺,她或许从来不知道,慕栩墨也会有感情深刻的一面。
这些年,他走的路太长太坎坷,只是他从来不说,安静又坚定地走着,硬是让人瞧出了心疼。
女人已经走到他的面前,缓缓蹲下身子,下巴轻靠在沙发边上,撅着嘴,道,“许总财大气粗,帮你带了一个许家和叶家过来呢......”
林乔语和陈司翰是慕栩墨在美国认识的好友,跟许凝圣没什么交集,所以比较陌生。
正在看书的男人闻言终于抬起眼眸,缓缓把书合上,薄唇轻启,“他们现在在哪?”
“书房。”
“乔语,”
男人眼色深沉,“你让司翰跟她说了什么事情,对吗?”
整个脑袋都耷拉在沙发边上的女人装得满不在乎的样子,微带埋怨,“你还担心我伤害她吗?”
语气中自然带了些娇嗔,林乔语重新站了起来,坐在了慕栩墨身边。
慕栩墨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刻意掩饰些什么的女人,眸光深邃。
林乔语很不喜欢慕栩墨这样的眼神,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男人发怒的迹象就是一言不发。
“我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听说最近你不在,慕太太没什么安全感......”想了想,女人挑眉道,“你准备給她的惊喜,应该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吧,看许总今天的架势,你最晚三天内也能回到叶城.......”
三天。
慕栩墨转眸看像窗外,神色难辨,“最迟明天,我必须离开。”
他并不习惯离开那个女人的身边这么久,这已经是快接近一个星期了,她过得好与不好,即使有很多人来告诉他,他都没办法放心。
这么宠着一个女人,是他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可是如今他却没有办法陪在她的身边,即使他知道,这个女人对他的深情有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抗拒。
“你爱着她,是因为,她跟你的母亲,有相似的经历吗?”
没有人敢这么直接地问过他这个问题,只有林乔语敢。
慕栩墨脸色很晦暗,嘴角的笑意似真似假,让人觉得心颤,“林乔语。”
“我说得不对吗?”女人的语气咄咄逼人,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并不习惯看人脸色,“你从来都没有这样失控过,还没做好准备就要跟向庭摊牌,这么激进冒险的风格不属于你。”
“那你觉得,我应该什么时候摊牌呢?”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任何最佳时机,慕栩墨太清楚了。
当年他的父亲折磨他的母亲时,給的解释是,他们的相遇不是对的时间,因为那时慕逸晨心里早有别人。
他的母亲选择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离开他的时候,那个明明只有四十几岁的美少妇却苍白得如同骷髅的女人告诉他,或许他们做母子,不是好时机。
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再做错的事,都是无奈。
这是他一直以来被迫去接受的认知。
可是他不愿意。
遇上舒未那一年,他跟自己说,有一天,他会得到她,然后陪着她,走过世间所有的风雨,告诉她,不是她求爱不得,而是她没有遇到真正对的人。
他想要做她身边那个对的人,所以他现在必须扫除一切障碍,给她完整的自己。
林乔语读不懂慕栩墨眼底心里的意思,只是怔怔看着反问她的男人,一时失神。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用情至深。
“乔语,不是每一个人都需要有一个理由和契机去爱别人的,你不要因为被伤过一次,就对以后都这样失了信心,总会有个人爱你的。”
林乔语知道,慕栩墨说的那个人,是谁。
突然回过神,女人笑了笑,淡淡道,“不是在说你的问题吗,怎么突然扯到我身上了......”
像是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林乔语重新站起身来,侧首看了看门外,低声道,“老头的样子不像那么容易就让你回去,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你等我消息,我争取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