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这么看着我,难道是不想带着我入京?还是说,想着趁着今晚杀了我?”她直勾勾的看着他。
程徽移开了眼。
唐木阳往前走了一步,并没放弃这个问题。
“你说啊,是不是想要杀了我?”
周墩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就连他这么迟钝的人都感受到了。
“那个,小神算您误会了,我们是专程来保护您的,将军怎么可能对您动手?这太滑稽了”
驿站内,他的回答,格外的苍白。
“休息吧”程徽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转身上了楼。
唐木阳擦了擦凳子上的灰,坐在凳子上,转身问着周墩,“你们来的时候,应该经过了这个驿站吧?”
周墩点头,“是经过了,只是来的时候我们都在赶路,在上个驿站补给过,就没进来”
“哦”唐木阳眯了眯眼。
夜晚,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香气,蛐蛐安静的声音响彻在耳边,楼梯上,突然响起轻轻的脚步声。
唐木阳睁开了眼。
她猜的果然没错,有人耐不住性子了,可是到底是谁就值得深究了。
傍晚她刚进驿站的时候就察觉出不对劲了,桌子上落着一层土,而且那些驿站的人,各个面色冷静,看到程徽这种‘大官’来,没吆喝着上来巴结,也没周到的服务。
客人和驿站的人,泾渭分明,谁都没打扰,再加上桌子上的灰尘,很显然,这些人不对劲,就是不知道,这次程徽那些人看出来了没有。
“咚”那脚步声没走到她门外,就听到有闷声响来,唐木阳收起了手里的东西,坐在桌前,点燃了油灯。
那道声音像是一个讯号,点燃了夜的寂静,此起彼伏的争斗声响了起来,真的打起来了。
“啪!”门被人一脚踹开,穿着夜行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汉子,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唐木阳的位置。
她急忙吹灭的了桌上的油灯。只是,在她吹灭灯的时刻,那人已经大步朝她走来。
明年的月色透过窗棂撒了进来,那人手握大刀,一步步向她走来。
唐木阳在他走进时,掏出粉末撒到他脸上,那人似乎也没想到唐木阳会有这么一出,惊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我杀死你这个小贱人!”
卦象中所说,今晚大凶,果然不假,前有一个没真心实意的想保护她的程徽,身后又有来路不明,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她的运气不错。
眼睛看不清,但到底是个练家子,他双手握着大刀,仔细听着房间的动作。
忽的,举着刀渐渐的朝她走来。
一步步,眼看更近了,他走到唐木阳身前,侧着耳朵举起了刀。
千钧一发,就在那刀快要落到她身上的事时候,那人突然不动了,细小的,轻轻像是雨滴滴答的声音,敲在地面上。
接着,那人笨重的身躯,轰然倒在地上。
就着月光,她看清楚了眼前那个人。
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出血红色的星星点点,没给唐木阳任何平息的时间,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走!”
“怎么不由着别人杀了我?”唐木阳不解道。
可惜,没人有功夫回答她。
今晚的刺客蜂拥而来,而且,都是冲着她来的。
程徽一手大刀,另一只手紧抓她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每走一步,砍了一人,就这,在水泄不通杀手中,还是把她护的安然。
良久,就在她以为得不到回答的时候,那人开口了,“我对你有了杀心不假,但,并不证明,我能忍受这些人从我手里,杀了你”
这人果真很霸道。
程徽带着她出了驿站,周墩几个奋勇杀出人群的,迅速聚到程徽的身边。
空地上,几个人迅速围成一圈,将唐木阳围在最里面,这些人都是程徽身边的亲信也是跟着他上过战场的,这会杀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任何上上前,都被他们一刀砍下。
良久,终于把人都杀干净了,地上的鲜血,都快湿透了最上面的土壤。
“将军,都解决了”有人朝着程徽汇报。
他点点头,打个了响哨,不远处一匹骏马飞速奔来,翻身上马,不等唐木阳说话,弯腰,一把将人掳到马上,握着缰绳道,“这些人来势汹汹,恐怕还有同伙,此地不宜久留”
众人纷纷翻身上马。
只是,在一个时辰后,他们不得不停在了路过的小村庄里。
谁也不曾想,那些人竟然在喂马的食物里,添加了巴豆!这一路,马儿根本撑不住这么急速的奔波,思来想去,程徽最终决定停了下来。
就着火把,唐木阳看清楚是个小村子。
程徽在前,她在其身后,周墩那些人手握着刀剑,紧紧护着她。
显然,大家都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这么大的一个村子,怎么能安静成这个样子?没人说话,没有烛火,甚至,就连狗叫声都没。
“将军,这里有血迹”一人蹲了下来,指着地上一摊明显被掩埋过的血迹,朝程徽道。
火把亮着,唐木阳清晰的看到,与干裂的地面做对比,那摊血迹越发触目惊心。
训练有素的人四散而去,一炷香后,全都沉着脸回来。
“没有人”
唐木阳倒抽一口冷气,故土难离,就算是逃难,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也不可能要舍弃生活了这么久的土地,这村子,总归是要留下一些人的。
这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