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荆南说这句话的时候,眸中的玩味全部散去,换上了十分真挚的眼神。仿佛只要顾然点头说想,他便将一切的秘密都全盘托出,不留一点点的私心。
然而,下一秒,他便自顾自的笑了。
“你也看到我现在的情况了,这种事情不是过家家,你好奇多问两句的事情。只要你参与进来,说不定下一次躺在这里的就是你了,就连我家老头子知道,估计都会撇干净的,你还是算了。”
说完,他缓缓阖上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顾然突然从他刚才最后那句话里,听出了一丝凄凉的意味。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说道,“想知道!”
贺荆南睁开眼睛,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你倒是不怕死。”
“比死更可怕的是孤单的活着吧!”说完,她拖过一把椅子坐下。“说吧!”
“还记得上次给你拍照的那个男人吗?”
“是他?”贺荆南顿时浑身紧绷。
“我遇见他了,但是没抓住,让他跑了。”说完,他突然笑了,“不过他伤的也不轻。”
“为什么不报警?”顾然蹙了蹙眉,“你这样跟他斗,不管是输是赢,对你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万一你失手杀了他,难道还要为他坐牢吗?”
“聒噪!”贺荆南不耐烦的别开头。
“真是……”
门铃响起,顾然白了他一眼。起身去开门。身后贺荆南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
门一打开,安浩便风一般的刮了进来,“老大,你还好吗?”
“你要是不来烦我,我会更好!”贺荆南一如既往的不待见他。
安浩也一如既往的不生气,“说话这么洪亮了,看来嫂子照顾的很好。”
顾然跟着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安浩的目光却已经从卧室里飞了出去,他伸头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嫂子,我刚才定了几条新鲜的鱼,等下就会送过来。”
顾然无语,这小子又是来蹭吃蹭喝的。
门领又响了,顾然估摸着是送鱼的来了,便出去拿。
卧室里只剩下贺荆南和安浩两人,安浩低头看了看贺荆南的胳膊,“老大,全身瘫痪的感觉如何?”
“这不是拜你所赐?”
“那也要你配合才行?怎么样,嫂子照顾的是不是很好?要不是我跟嫂子说你全身瘫痪了。你哪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闻言,贺荆南想起昨天到现在的一切,嘴角微微带了丝笑意。
安浩顿时啧了一声,“看来某人十分沉醉其中。”
贺荆南不理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枕头下面。
安浩伸手进去翻出来一个存储卡,“这是什么?”
贺荆南没有回答他,只是沉声道,“拿去销毁,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安浩低头看了看,突然顿住。“这该不会是上次嫂子被拍的那个视频的存储……”
贺荆南蹙了蹙眉,算是默认。
安浩知道轻重,快速的将存储卡掰成两半,丢进口袋,“老大,你该不会是因为这张卡片才伤成这样吧?”
贺荆南不语。
“嫂子知道吗?”安浩又问道。
贺荆南斜了他一眼,“你的话太多了。”
安浩顿时笑了,“老大,你为嫂子做了这么多事情,却不告诉她。我这个男人都要被感动了……”
“滚蛋!”贺荆南说完。忽而又想起了什么。“派人注意一下苏忍冬最近的动向。”
闻言,安浩又啧了一声,“我突然想起了一个词语。”
贺荆南挑眉看向他。
“老婆奴……”
贺荆南咬牙,“……安浩!”
“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他转身出了房间。
客厅里已经隐隐传来鱼肉的鲜香,他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一顿饭,安浩又吃的风卷残云的。
顾然都怀疑他们家是不是没饭吃,见天的来蹭饭。
顾然不怎么饿,就先去喂贺荆南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安浩已经走了,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下午阳光很好,照在窗外的绿树上闪闪发光。
顾然读了一会儿书,便靠在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贺荆南原本闭目养神的,突然听见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一看,顾然已经睡着了,就靠在椅子上。
因为椅子的局限性,她的睡姿十分奇葩,看起来一点也不优雅,甚至有点好笑。
只是想到今早醒来的时候,看见顾然就趴在他的床边,心下又涌上了一些温暖的东西。
嘴角微微翘起,他下意识的翻身起来。
不小心挣到了伤口,有些痛,不过倒不是很影响他起来。
他的胳膊昨天新伤加旧患,确实疼的不敢动。但是他一向承受能力强,今早已经适应了很多。虽然很疼,但是不至于不能动。
缓缓舒缓了一下筋骨,他从床上拿起一个毛巾毯走过去。
深秋已至,这样睡着还是很冷的。
正准备帮她盖上,顾然却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下一秒,贺荆南手上的毛巾毯掉在了地上。顾然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面前的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能起来了?”
贺荆南顺势弯腰,靠在了椅背上,顾然忙扶住他。
余光瞥到了地上的毛巾毯,她蹙了蹙眉,“你拿毛巾毯做什么?你胳膊可以动了?”
贺荆南不语。
顾然突然笑了,“这该不会是要给我盖的吧?”
闻言,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