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与皇太极唱反调,与莽古济交好,惹怒了皇太极,还令萨哈廉也受到了牵连。壬子岁,萨哈廉病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代善主持丧事,皇太极特下令辍朝三日,以示悼念。随后,皇太极追封因病而未得封王的萨哈廉为和硕颖亲王,率诸王及文武大臣等亲往祭奠,并亲自奠酒,遣官宣读封册之文,其后又复痛哭三奠。丁巳,设都察院,皇太极谕曰:“朕或奢侈无度,误诛功臣;或畋猎逸乐,不理政事;或弃忠任奸,黜陟未当;尔其直陈无隐。诸贝勒或废职业,黩货偷安,尔其指参。六部或断事偏谬,审谳淹迟,尔其察奏。明国陋习,此衙门亦贿赂之府也,宜相防检。挟劾人,例当加罪。馀所言是,即行;所言非,不问。”庚午,武英郡王阿济格、饶馀贝勒阿巴泰、公扬古利等率师征明。皇太极亲御翔凤阁面授方略,且诫谕之。皇太极对萨哈廉去世悲不能持,他的忧愁,海兰珠看在眼里,海兰珠都看在眼里,遂常常陪他散散心。到了初夏,凤凰楼便十分适合小憩纳凉,她便陪皇太极在凤凰楼中层午睡。这天恰好是头七,午休时,也不知他梦见了什么,醒来时竟是一身的冷汗,整个人都似魂不附体。海兰珠见他满身是汗,不免有些担忧道:“皇上怎么了?”皇太极呆怔了许久,才道:“方才梦见颖亲王了……”萨哈廉过世不久,海兰珠知道他兴许还没能缓过劲儿来,叹一口气道:“颖亲王可说了什么?”皇太极一手按在太阳穴上,“他对朕说:请皇上赐臣一牛。”“牛?”海兰珠不解。“他不是在说牛,而是在忧国事。朕的身边……恐怕再寻不到比颖亲王更忠心不二之人了。”皇太极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这几年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年龄增长的缘故,将这些生老病死看得愈发重了起来。他一手捂在胸口,自责地望着她道:“颖亲王一生只娶了一位嫡妻,一生也只爱她一人……这一点,朕自愧不如。”若不是为了做这个皇帝,他何必一娶再娶,看着自己的手足爱将一个个永别于世……这次托梦后,皇太极马不停蹄的加封了萨哈廉生前最爱的儿子阿达礼为多罗郡王,又特意邀代善和岳托去浑河观看渔猎,以解失亲之忧。海兰珠随皇太极的御驾一并出了城。行到了浑河堤岸边,代善和岳托先抵接驾,年过半百的代善,又方痛失爱子,神态间都透露着苍老之态。岁月不饶人,当年赫图阿拉城里那位fēng_liú倜傥的大贝勒,也逃不过时光的洗涤。代善正要请安,却被皇太极拉住道:“礼亲王年迈,可免跪礼。”“谢皇上恩准。”代善又向海兰珠作一揖,恭敬道:“见过宸妃娘娘。”“宸妃娘娘”四个字,从代善的口中说出来,却是那般地刺耳通鸣。她知道,代善心里一定是恨她的。皇太极设帐于山包地势高处,挑了一处视野好的石台观赏渔猎。浑河水如其名,水色浑浊,湍急粼粼,河岸两边聚集着不少正在拉网的渔夫。海兰珠坐在他身侧,蒲扇轻摇,皇太极则与代善二人谈古论今,追忆起了少年事。坐了一会儿,下午的艳阳便晒得她有几分倦了,皇太极仍在和岳托高谈阔论着天下事,聊到了愈演愈烈的农民起义,和横空出世的明将卢象升。这个卢象升,去年在郧阳击败了高迎祥、李自成的数十万义军,人称“卢阎王”,名号足以见得其令起义军闻风丧胆之势。李自成会和高迎祥、张献忠后,从河南一路横扫中原,攻克了凤阳不少,还焚毁了朱元璋的老家祖坟……说是来看渔猎解忧的,其实还是为了政事、国事。这一出浮世乱,海兰珠越听越是胸闷气短,烦躁不已。于是她独自离开了幄帐,寻了一处葱郁的大树避荫。大树底下好乘凉,也好在一片清净。谁知才眯了一小会儿,就听见一个声音道,“高处不胜寒,娘娘还是下来吧……”她认得代善的声音,也记得这句“高处不胜寒”。只是二十多年前,说出这句“高处不胜寒”的,是个驰骋疆场,意气风发的少年……而今的代善,早已心如止水了。海兰珠循礼欠身,“礼亲王。”代善闲适地捡了一处干净的草地坐下,像是自我解嘲道:“娘娘抬爱,现如今我不过是个闲散人而已,挂了个礼亲王的衔头,迟早……是要给这些后生们让贤的。”“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海兰珠承言道:“苏东坡写这句‘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时,怕也想到了,通权达变,在合适的时候功成身退,总比落得身败名裂要好。”“功成身退?呵……”代善轻嗤了一声,“真正功成身退之贤者,何至于如我这般狼狈?到如今,还要靠儿子来作保。”“几位大贝勒里,皇上独待你不薄,王爷又何出此言呢?”“皇上不过是顾念旧情,看在颖亲王和成亲王的份上,给了我几分薄面罢了……”代善仰头一躺,双手交叉撑在后脑勺上,怅然道:“一生浮名又为何?我是真的老了,真的斗不动了……”海兰珠以为他是因为萨哈廉去世而感触,遂体恤道:“生死无常,自有天命,还请王爷看开些吧。”代善沉寂了许久,才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娘娘当真觉得,颖亲王的去世是偶然吗?”海兰珠尚不得其意,就听他悠悠道:“这个世上可没有偶然……皇上亲封的七位亲王里,我和颖亲王、成亲王就占了三位。这肃亲王是太子爷,郑亲王是皇上的心腹亲信,总有势单力薄的人……”代善的话中,分明意有所指,海兰珠皱眉道:“王爷想
状态提示:第202章 称帝尊号(二)--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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