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屋里待着,在外面瞎跑什么。”出口的话,却充满了责备。

“你以为呢?我是来看你是不是被冻的像冰棍,瑟瑟发抖像可怜的小鸡,看你过的很狼狈。”

任白嘻嘻哈哈的说着,言不由衷,汝招爱早看穿了这一点。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好的很,没有让你看到。”

“真的?我才不信。”她把灯笼交到右手,又是撑伞,又是抓灯笼的提柄,左手抓了汝招爱的手,笑起来,“好大一只冰棍,有人撒谎喽,该不会已经冻成僵尸了,还在嘴硬。”

“要你多管,走了,回去。”

“好咧。”任白欢脱的一个转身,没跳的起来,雪太厚,她摔了个大马趴,灯笼直接飞出去,一点红星瞬间扑灭,伞也滚出去好远。

“你没事吗?摔疼了没有?谁叫你这样急着跳的……”

汝招爱急急关切,把手上的伞放下,扶着任白起来。

“想不到会在阴沟里翻船。”任白起来后,忙着拍身上的雪,一边可惜着:“灯笼湿了。”

“算了,用我的也是一样,你呀!很粗心。”

“哪有!是雪太厚,不好走,你也小心一点儿。”

两人并排走着,不时打滑一下,“今年的雪好像结冻。”

“就是。”

任白被摔了后,还是很疼的,走路小心翼翼,不大敢开玩笑。

路上又没有人,显得更加安静,雪花一阵阵落在伞上,沙沙的,更显得周围寂静。

任白能听得见二人的呼吸,还有迷蒙般呼出来的雾气。

越是安静,越是吓人。任白没话找话,“你想不想知道芙蓉今天说了什么事,哇哦,你一定猜不到,太害羞了。”

“我就算不想知道,你还不是一定会告诉我。”

“真了解我呢!”任白说芙蓉的段子取笑,但汝招爱并不开心。

“这并没什么值得好笑的地方,请你不要故意小看她们。在我看来,她们一直相爱,青梅竹马,那样的感情是很值得尊重的。”

“我只是开玩笑,并未有轻视的意思,不过你既然这么说,好吧,我承认自己错了。”

“没事,是我太严肃了,她们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师妹,我最相信的两个人。我一直都很羡慕她们的感情。”

“怎么会?”

“有时候我也想,怎么会呢?汝招爱,你什么都拥有了,为什么还要羡慕别人,可是像我这样一直一个人,就算再好的家世,再好的美貌又有什么用,在我的回忆里,我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而我拥有的,会随风而逝。表面上看起来拥有了很多,其实是个可怜虫。如果可以,我真想拿我所有去交换一个真心值得我好好相待的人。”

两人停步不前,隔着那黯淡的灯笼的火光,虽看不见彼此的视线,任白却能体会到那份相伴的渴望是何等炽热的从汝招爱的眼睛里溢出来。

这样的话,对她触动的太厉害,连说笑话的心情都没有。

她也听见雪花落在伞上的沙沙声,她也听见两人交替的呼吸声,更加听见,那如雷般鼓动耳膜的心跳声。

那样响,阵阵如擂鼓。那样一份突如而来的悸动,在短暂的沉默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汝招爱笑了一声,“好了,不要光顾着说废话,我们还要早点回去,芙蓉、清波她们还在屋里等着,见我们一直不回去,会担心的。”

“说的是。”

汝招爱过来挽住任白的手臂,“你小心点,不要再滑倒了。”

“嗯,谢谢你。”

温热的身体靠过来,任白也有些许的心旌摇曳。她暗暗的想着:“是不是芙蓉今儿说的过火了,在我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害我听见了小爱的话,也会心动。”她把所有的异常都归纳为芙蓉的洗脑。

任白突然生疏、僵硬,汝招爱靠的那么近,怎能感受不到?

就是因为感受到了,就开始猜任白在想什么,猜她可能会想的内容,自己也有所领悟。该是笑任白呢?还是笑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自己跟任白会很害羞,脸上渐渐的热起来。

这段路,本来就不短,可是这次看起来好像比往常短了许多,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两人到了冷宫的门口,任白道:“到了呢。”

“嗯。”

沉默在两人之间停留了一会儿,汝招爱慢慢的从任白的臂弯里抽/出自己的手。又重复了一边,“到了,开门吧。”

门开了,屋里的烛光亮的刺眼,把刚刚显露的那点心事,照的没有了遐想的余地。


状态提示:80.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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