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芸配合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就一个妹妹,我不和她亲近我和谁亲近。”
宁樱睡在里侧,宁静芸睡在外侧,也是宁樱忘记自己夜里咳嗽的事情了,她先上床,提出睡外边的话不太好,等到了半夜,她被自己咳嗽声惊醒才惊觉屋里燃着灯,宁静芸靠在枕头上,瞠目结舌的望着她,闻妈妈和吴妈妈守夜,宁樱咳得厉害,闻妈妈要顺宁樱后背得把宁静芸拉起来,好在宁静芸没甩脸色,极为配合的坐起身,闻妈妈坐在床沿上,隔着宁静芸,抚摸着宁樱后背许久,才看宁樱醒了过来。
“妹妹这夜咳的毛病什么时候落下的?是姐姐不对,竟没发现你身子不舒服。”宁静芸抬着头,一脸倨傲,丝毫没有愧疚之情,闻妈妈接过吴妈妈递过来的茶水凑到宁樱嘴边喂她喝了两口,宁樱清醒过来就不会再咳嗽了,闻妈妈起身,看向宁静芸,声音掷地有声,“六小姐没什么大碍,水土不服罢了,听说六小姐刚去蜀州庄子也咳嗽了许久,两三年才适应了蜀州的气候,十年没回京,难免不适应,如今又颠簸,这水土不服的毛病只有等回京后慢慢调理了。”
宁静芸狐疑的看着闻妈妈,没料到闻妈妈做事说话滴水不漏,水土不服四个字就想把宁樱的的病症遮掩过去,去蜀州两三年才好了,不过她识时务,没纠结这个话题不放,转身望着宁樱,脸上尽显关切,“六妹妹觉得可好些了,去了昆州,让大哥请大夫来瞧瞧才好,若因着我六妹妹落下病根,我一辈子寝食难安。”
惺惺作态,闻妈妈心里冷哼了句,站起身,朝宁樱道,“正半夜呢,小姐继续睡,老奴把烛火灭了。”
宁樱点头,咳嗽得厉害了,眼角溢出了泪珠,她知道自己不能在宁静芸跟前露馅,却控制不住的手伸向枕头下边,多久了,不管住哪儿,睡觉之前金桂一定会放一面镜子在枕头下,她掏出镜子,对着镜子顺了顺一头乌黑秀亮的头发,这才心满意足道,“熄灯吧,五姐姐再睡会儿吧。”
接下来倒是没咳嗽,而宁静芸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宁樱身子果然有毛病,老夫人估计也不知道,否则早就借此拿捏宁樱了,女子患了隐疾,亲事可就难了,宁樱的病情大家瞒得好,估计连谭慎衍自己都不知道,想着自己的目的,黑暗中,宁静芸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天助她,宁樱注定不是她的对手。
床上的二人各怀心思,闭眼睡到了天亮,昨日万里无云,清晨天却飘起了小雨,东边的太阳照样挂着,只是风吹来,浑身哆嗦不已,像极了初春乍暖乍寒的天,驿丞大人恭敬的送宁成昭上了马车,宁成昭出手阔绰,他得了银子心里欢喜,撑着伞站在马车外,提醒宁成昭道,“大人一路往南,三个时辰就到昆州城了,昆州城这两日降雨,天回冷,不过昆州的气候,站在太阳下就不会冷了,切莫站在树荫下,树荫下阴凉不假,可吹来的风是冷的,容易着凉。”
宁成昭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礼貌的拱手别过。
下着雨,马车形势得慢些,加之官道坑坑洼洼,颠簸得宁樱头晕,闻妈妈忍不住抱怨,“这哪是官道,林间小路都比这强,小姐忍着些。”说完,闻妈妈又掀起林子提醒吴琅小心点。
风吹日晒,吴琅脸黑了不少,身子精壮了许多,更像个男子汉了,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烁了两下,重重点头道,“记下了。”
路不好走,加之下着雨,宁静芸晕车的毛病又犯了,马车停在一处地势稍显平摊的官道旁,宁成昭掀开帘子,瞧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钦州人口众多,到了昆州,人口急剧减少,有些适合种庄稼的地方因着人眼荒芜成了树林,昆州人口分布不当也是昆州人穷的因素。
雨势说大不大,淅淅沥沥的雨拍打着窗外的树枝,鸟儿上蹿下跳,宁樱掀开帘子,昆州鸟类繁多,树枝间到处是鸟儿飞翔的身影,叽叽喳喳,热闹非凡,宁樱指着对面树上绿色羽毛的鸟道,“金桂瞧瞧,这种鸟长的很漂亮呢。”
金桂探出脑袋,雨滴打在她脸上,她丝毫不觉得难受,惊呼道,“的确是的,闻妈妈,你也来瞧瞧。”
宁静芸身子娇弱,她们已习惯从眼前的景致中寻找打发时间的乐子了,闻妈妈淡淡应了声,兴致不高,提议道,“金桂喜欢鸟儿,可以找找林间有多少种鸟,马车重新行驶不知要等何时呢。”
言语间多少有抱怨的成分,一行人,就宁静芸吃不消,好似她一人珍贵,所有人都该等着她似的,而且,宁静芸说身子不舒服,到底如何,除了她自己谁知道?
金桂觉得闻妈妈的提议好,刚开始种类好辨认,越到后边越难,容易重复不说,她眼睛都花了。
好在,前边说宁静芸身子好些了,重新赶路,倒是没让她出丑,路难走,宁樱甚至吃不消,到昆州城的时候,宁樱脸色发白,有气无力地靠在闻妈妈怀里,对昆州的新鲜劲儿都没了。
不只是宁樱,金桂银桂被颠簸得有些受不住了,难怪不愿意有人来昆州为官,路途遥远不说,路不好走,千里迢迢来昆州,人得遭多少罪?
苟志收到宁成昭的信,带着人在城门口等着,雨停了,湛蓝澄澈的天空下悬着一弯彩虹,如五颜六色的拱桥,鲜艳明媚,金桂跳下马车,抬头远望时忍不住惊呼了声,宁樱掀开帘子,也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