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你们家没下人,屋子也不深,可是人少啊,反倒比我过的松快。”站起来接了甜汤,小姑娘喝一口甜汤叹一口气。
“这么甜的汤还堵不住你的嘴,赶明儿让你娘给你找个家里房子大的嫁出去,让你在家跑马好不好。”一拿婚嫁之事娶笑,立刻就惹了满场的笑声,两个小姑娘家甜汤也不喝了,互相打闹起来。
贾茁早留下几碟子菜,给刘氏和姥姥端了进去。有了这桩亲事忙活,姥姥和刘氏便有了说不完的话。等着板儿参加完年末的院试,到了来年春天就开始修整院子,重新定做家具,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再将婚事给办了。
“小茁就跟我们一块吃,你出去了又要招呼他们,自己哪里吃的好。”姥姥留了小茁在跟前,跟她细数嫁妆如何打理,什么是实惠是什么不实惠的,怎么在银子有限的情况下,将里子面子都顾上。
“姥姥教的我都记住了,青儿他们该吃完了,我出去看看。”
贾茁一走,姥姥便看着刘氏笑道:“听说有人在打听我们青儿。”
“是的呢,是刘家村的人,就是……”
姥姥眉头一蹙,打断她道:“若是以前,嫁到刘家村也就罢了,现在咱们一家人出脱出来,板儿念书也有望,你当娘的难道不想女儿嫁到跟前。”
“我当然是没瞧中,这不是怕乡里乡亲的面子不好过,才说她还小,不忙着张罗吗。”刘氏委屈的一撇嘴,“在娘心里,我就是个这般苛刻亲生女儿的呀。”
“我不是担心你苛刻,是担心你被人家一说就给说动了心。”刘姥姥笑着去拍她,“青儿还小,咱们慢慢看,总能看中一个合心意的。”
“有娘作主,我才不担心。”说话间,外头的小姑娘过来给两位长辈告辞。
送走了他们,青儿便将贾茁一按,“赶紧歇着,剩下的我来收拾。”
“那我去后院看看。”贾茁去了后院,多罗长的很好,午后也不适合动土浇水,她只坐在那儿,托着腮想白惜的事。也不知道白惜的存在会不会威胁到她,如果她上辈子和贾茁打过交道,难道不诧异,自己和巧姐肯定是完全不同的脾性。
她还知道什么呢?既然愿意嫁给赵家老三,这就说明赵家老三以后混的不会太差。让她想想,赵家老三是做什么生意的来着。
皮毛,赵家老三做的是皮毛的生意,赵家在万念县城和金陵各有一个皮货铺子,就是赵家老三在负责。
这有什么特别的,整个万念县城和金陵加起来,皮毛铺子怕不下上百家。
一只麻雀飞过来,被贾茁挥着鸡毛掸子赶走了,麻雀一扭小脑袋,啾啾叫着飞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马蒙,李宏,如果上一世青儿真的嫁给了李宏,还能全家安好的话,那岂不是……”贾茁推断出一个可怕的,但极有可能是真相的未来。
才想到马蒙没几天,李宏就敲了王家的大门。惊讶的贾茁差点以为李宏能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呢。
“王兄在吗?上回他帮我写了家信,这回还想麻烦麻烦他。”李宏不好意思的摸头对过来开门的贾茁说道。
“在,在的。”李宏挑的本就是板儿在家的时间。
板儿请了他到自己屋里说话,贾茁给他们端了茶水进去。板儿上前接时,脸色有些严肃道:“你也留下听一听吧。”
“出了什么事?”贾茁心慌慌的问道。
“别紧张,是上回棉花的事有了回音。潮平府的棉花可能去了海外的倭岛。”
“换了东洋刀?”贾茁一口气提不起来,按着胸口,不让心跳的太快。
室内为之一静,正当贾茁准备发问时,李宏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呢?”
“看来极有可能,倭岛物产不丰,自家百姓的口粮都种不出来,全靠在海上当强盗打家劫舍。如果说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东洋刀了。”板儿也赞成的点头。
“多谢二位相助,李宏感激不尽,先行告辞。”
李宏走了,贾茁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板儿,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呀。”板儿抿了嘴,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忍不住想和她亲近。
“走开。”贾茁低头去打他的手,“问你话呢,出什么事了?”
板儿的指腹上有厚厚的老茧,摩挲在她光滑的脸上,有一种异奇的感觉。
“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板儿低下头,他眼里早看不到别的,嘴唇贴上去,轻轻的,生怕弄疼她的小心。贾茁心头微叹,掂起脚尖反手勾住他的脖子,他总有办法让自己没有办法抵抗。不管是霸道的,温柔的,还是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都让她无法抗拒的喜欢。
过了夏天,到了初秋乡试的这个月,热闹非凡,学子们为了功名和前程奋笔疾书,而朝堂上,御史弹劾忠顺亲王将原本丰收的棉花送到倭岛,换回大量东洋刀,其心可诛。
忠顺亲王在朝中的势力不小,不少人为他辩驳,御史奋然掷出一物,“这是潮平府去年来每天的气候记录,产棉的关键日子,睛空万里艳阳高照,没有半分阴雨,何来欠收一说。这么多的棉花不知去向,却有大量的海船靠岸,忠顺亲王的亲兵直接封闭码头不许任何人靠近,一个车队的货物运到忠顺亲王府,中途不下车,不开封,这般宝贝,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