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万壑赴天门,造化天山欲成人。
飞流直下三万丈,疑是银河6下九尘。
这诗,说的正是那沙洲东北,与云州接壤之地况。有东、西天山夹峙,左似腾龙,右如奔虎,一路北上,前赴后继,绵延不绝。
从大草原奔流而出的天河,犹若一条玉带,拦住了天山群峰。
水阻峰步,峰逼水绕。
天河自此拐折峰右,飞流直下,呼啸奔涌,又随平缓地势,水势渐缓,直至注入浩淼天湖。
天山,虽居神洲北地,却也是一处上佳福地。
群峰之间,常年云遮雾绕,偶然可见层层叠叠之亭台楼阁,殿堂台观,或金碧辉煌,或古朴庄重,俨然一派仙家府邸。
“天河掌教何在?”
虚空中,传来一声威严唤声。
一年约五旬,头顶芙蓉冠,颌生三须的道人,临虚飘然而出。
只见他,着玄底绣金色水纹道袍,怀抱拂尘,身材高大,凤目疏眉,仪态端庄。
脑后有一虚幻宫殿,其内隐约可见赤婴端坐,周身金光萦绕,祥云遮掩,虚虚实实,难辨其真。
“天河宗掌教明光,见过定光真君!”道人弯腰微躬,恭敬稽首,“愿真君,圣寿无疆!”
身旁一老一少,却早已恭敬跪拜,齐齐施礼道:
“天河宗明秀!”
“天河宗冲守!”
“见过定光真君,愿真君圣寿无疆!”
虚空中,骑着龙头马身异兽的长耳老者,捋着长须,颔首道:“嗯,不错,你已触及阳神门槛,假以时日,长生可期......届时,神洲必将新添一真君也。”
“真君期赞,明光惶恐。”老道再次微微躬身,施礼道,“不知真君法驾临此,有何教谕?”
“无甚事,老道自天魔渊,往北极海去,受你门下弟子冲薇所托。顺路送归此子!”
定光真君看了眼连河,点头自语道:“日前闻得昆仑甲子收徒,得了九窍单火灵根弟子,且又是火灵之体......这不,你天河宗今也来了名单木灵根,亦开九窍弟子,与那玉家女子相较,不遑相让,看来东胜神洲,果真钟灵毓秀,气运昌隆,相较之下,我东海一脉就远有不及....”
虚空老者,一路默言,而今难得说这么一番话。
下面明光三人,却已是心头翻滚,惊骇连连。
“方才接冲薇师侄传讯,言及在不周山收了名登顶九九天梯的弟子,尚在想派门下何人前去接引。
不料就被东海的长耳定光真君,亲护至山门,两人有何关联,这其中又有何变故?”
明光掌一宗之事,早习惯对任何一事,都思虑周全。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事。
此乃掌大事者,奉行之圭臬。
想到此,脸上露出和煦笑容,怀中拂尘一挥。
一条接引金道,直通连河脚下。
连河尚未动步,定光真君就捋须笑道:“此来神洲,这小辈已与我有两面之缘。此乃缘分使然,不好令其空手而去,免得他日龙华会首,遭你神洲同道耻笑了去......”
“也罢!”定光真君拍拍身下龙马耳朵,打着商量道,“龙七,将那枚果子给他,可好?”
龙马摇摇耳朵,一脸不情愿。
定光真君笑骂:“你这厮端的小气,那果子根植小魔渊万年,已然灵气大失,没了开天辟地时功效,要来何用,何不送人,结个善缘,岂不美哉?”
龙马似是听进定光真君之言。
就驴下坡,张口吐出一手掌大小,婴孩状,晶莹如白玉的果子。
连河也是下意识接住,刚要跪拜行礼,却被定光真君阻住,和颜悦色道:“去吧,好生修行!”
随即,流光闪过,龙马与老者就此而去。
连河踏着接引金道,来到明光掌教三人面前,恭敬跪拜。
“弟子连河,出身蛮州,仰慕天河宗无上妙法,特来投拜,万乞收怜!”
明光接过连河手中令牌,将其扶起,细细打量。
心下甚是满意,道:“不错,单木灵根,此前可学了什么功法?”
他也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想那蛮州荒僻、暗弱之地,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功法?
连河遂把冲和掌教所赐《大罗无上原始玄妙玉液还丹真法》,直说出来。
“唔...”明光闻听,略一皱眉道,“此法在蛮州竟也有传承,却也不错,宗门有更为完善版本,届时如何选择,你自定夺。”
随又似察觉什么,言道:“得冲薇真传言,你曾登临九九天梯,可有所得?”
明光掌教这问话虽漫不经心,却引起旁边女冠明秀、冲守真传侧目,都似在等连河回答。
连河一时,甚感压力不小。
明光却微笑道:“说与不说,皆在乎你心,宗门自不会觊觎弟子机缘所得,况且,这也是夺不走的。”
“弟子惭愧,只是得了门遁法神通。”连河听此安心,遂把得到《千莲遁法》,直言相告。
三人稍一愣,又兀自点头。
“嗯,此乃道君本命遁法,着实不错。”明光掌教说着,扭头看向冲守,吩咐道,“冲守师侄,就由你引着新弟子,前往天台峰,交由冲枯师侄,一切...依门规来......”
冲守一愣,而后应诺:“遵掌教法旨!”
引着连河,踏空而去。
独留下若有所思的掌教明光,及白发苍苍的坤道明秀。
“掌教,缘何将此等璞玉,随意安置?”明秀皱眉,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