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丽姐?!她怎么能联系了上那群吴王死士,又为何把公主的消息透漏给们呢?
秋云自然知道元姐心中的疑问,说道:“姑娘不知,那伙人里有一个被襄阳李氏除了族的李家子弟,王家姑娘不知缘由,在青县与他相遇,觉得二人也算有些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攀谈时便把公主要去柳堤一事,说了出去。”
元姐倒吸一口冷气,丽姐怎么会如此糊涂,这样的事,如论如何也是不能同旁人提起的,更何况是个关系并不亲近的亲戚。
“那此事如何处理?”元姐急急问道。
秋云摇了摇头:“虽说不知者无罪,可毕竟危机公主,还害的姑娘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皇上把此事交给了皇后娘娘处置。娘娘到底念及王姑娘外祖的潜邸功劳,只让岳家即日起将王姑娘遣回原籍,不得入京也就罢了。”
元姐听了,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牵扯到吴王余党劫持公主的案件里,丽姐的结果确实不够重。可她却因为此事在天下人眼里出了名,更有皇后娘娘迁回原籍,不得入京的命令时时压在她身上,恐怕她返回光化,也只得低调地嫁人了事了,不过一般的人家,恐怕也是不敢要她的……
元姐不知,今时今日的局面,是丽姐想要的吗?
“她什么时候走?”
“就是今日,如今恐怕已经出城了吧……”
京城巍峨的城墙在渐渐远去,丽姐坐在一辆青布小车里,浑浑噩噩,双眼空洞。
她已经昏死过去一次了,就在听说李光平就是那群余党里的一人,而她则是为他们提供消息的人的时候。
之前元姐受伤惨重,昏迷不醒的时候她还想,也许靳湘元就会这样死了吧,即是皇上皇后对她封赏有加,她也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还有那个明威将军,虽然皇后娘娘封锁了消息,可她还是知道,那人对靳湘元并非一般的情谊。皇后说,靳湘元的舅舅曾与明威将军有救命之恩,他是知恩图报才会对靳湘元那般在意,可她丽姐也不是傻子,旁人也不是傻子。
说起来,靳湘元也真真了不得。清宁伯府的嫡长孙为她保驾护航不说,连人人都当做宝贝一般的明威将军,竟也为了她不吃不喝。
她有什么好?
她丽姐也马上就要翻身了,尤其在靳湘元生死不知的时候。她还记得进京第一日就有诰命夫人与她姨姥姥探话,问她是谁家的孩子,可否许了人家。
那可是个正经的五品京官的夫人呀,是为了家中嫡次子来的。
姨姥姥说,不急,还有更好的。
正当自己每日眉开眼笑地跟着姨姥姥迎来送往时,那个明威将军剿灭吴王余党回来了,接着,皇后身边的窦尚宫来了,她说,自己是传递消息的罪魁祸首。
丽姐当即晕死过去,可窦尚宫说,皇后娘娘的训诫尚未授完,要把丽姐弄醒,继续说。
冷水泼到了丽姐的脸上,她迷迷糊糊转醒过来,就看到了窦尚宫如刀般的薄唇,一张一合,听到了她将皇后娘娘的金口玉言传授给她。
即日遣返原籍,不得入京。
连姨姥姥都痛心疾首地看着她,老泪纵横地将她塞进车里,赶她走了。她知道,他们怕她影响外祖父的前程。
可她的前程呢?还有吗?
直到三月末,元姐也没有等到徐纪文露上一面,虽然她伤好大半,可父亲将她看的很紧,生怕她一不小心又牵扯了胸口的经脉。
吴王的罪名坐实了,皇上特准父亲官复原职,念及自己伤病尚未痊愈,允他四月再行上任。
外祖父还留着当年他们一家三口的离外祖父家不远的四角胡同的两进小院。
父亲说,大表姐要成亲了,再过两日,二舅母带着表哥表妹也马上就赶了过来,更有大表嫂张氏分娩在即,这后圆胡同的林府统共就这么大,如此一来,岂不是挤的走不动路了?
元姐虽恋着林家众人,可事有从急,也只好点点头答应了。廿八这日宜迁居,他们父女二人便搬了过去。
四角胡同的靳府虽十年不曾住人了,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并不破败,约莫是林耀还时时念着女儿女婿,常派了人过来打点。
跟着元姐的两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都跟了过来,林书岚把夏墨也拨给了过来,做个跑腿的小管事,因着李二叔一家在林书岚手下所管事物太多,不好过来,只让李二婶先过来打点一阵子,至于福婶等人,自是还是跟着元姐的。
他们刚搬过来第二日,有丫鬟过来传话,说二舅母她们到了。
元姐激动的不行,拔腿就想去,吓得她父亲一阵心跳,得亏那丫鬟说:“表姑娘可别急,二夫人说了,下晌过来亲自接姑娘去住两日,姑娘且宽心等着。”
虽说是宽心等着,可元姐坐立不安还是显而易见。
午觉也没歇好,好不容易等到了申初,二舅母并婧姐和林赞终于来了。
婧姐见了元姐就要往她身上扑,要不是带着他们过来的林贤一把拉住了她,元姐说不定又要在床上再躺几日了。
“二妹妹可千万小心些,表妹可经不得你揉搓她。”林贤笑道。不比林赞经常板了脸拿婧姐无法子,林贤倒是和婧姐关系颇好,常常一处玩笑。
因而他忽的想起了在母亲那里听说的婧姐的消息,打趣她道:“二妹妹好歹也是定了亲的人了,怎地还这般毛躁?”
婧姐一听,忽的炸了毛,瞪着林贤,凶巴巴地道:“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