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今天所见喜欢他的女人就不少,将来位极至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拜倒在他的威严之下,不较真心里难过,若是真较真自己都觉得很好笑,和一个将来会拥有三宫六院的男人置气有什么用?那个时候他所要考虑的事情更多,显然不会顾及自己的感受,朝臣权力的牵制会用到联姻的办法,也不愁他的后宫填不满,她也许到时候只是淹没在人海里的一颗浮尘,也可有可无了。
一切且看岁月流逝后能给她的是何种结果,她本想继续跟着往前走,却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耳边焦急地说什么,还不时地推着自己的身子,她这才睁开眼,那层朦胧的白光消退后只剩晴雨急急忙忙的脸,往外面看了一眼,厚重的帘子挡住了光,如今里面还点着油灯,她揉了揉酸乏的额头问道:“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可是有什么事?”
晴雨急忙点头道:“是啊,周大夫刚到这会儿被那些人拦在门外进不来,小姐快与那些人说说罢。”
钱云昨儿累得很,怕有什么急事自己穿衣裳费工夫便穿衣而睡,如今听到这件事赶忙坐起身在外面披了件厚实的外衣就跑出去了。外面的天色才蒙蒙亮,一切都隐在薄薄的晨雾里看不真切,待走近了只见周大夫站在外面神色淡然,不急不缓,与那些气势凶恶的士兵比起来,宛如超脱俗世之人,钱云赶忙恭敬道:“是钱云大意了,昨天匆忙竟是忘了与他们打好招呼,还望周大夫见谅。”
周大夫捋着银白胡须笑道:“不妨事,老夫早已经看惯了,无什么,这便带我去见病人罢,免得耽误了。”
那些士兵见到是钱云的友人这才放人进来,上面的将军有吩咐对六皇子的这位要分外客气才好,六皇子骁勇待下属好,便是不得吩咐他们也会敬重他的家眷,看着一行人匆匆忙忙的离开继续目视前方守着营地,以免敌军探子混进来。
朱照所在的营帐里只有那位太医和他的小徒弟守着,显然是一夜未睡,那小徒弟已经困到极致,这会儿正倚靠着床沿睡得正是香甜,听到响动这才坐起身来,揉揉眼睛赶忙退到师傅身后,生怕自己睡着这事被贵人怪罪了。却不想进来的几个人都忙着照料床榻上的六皇子,让他松了口气。
太医见进来了个江湖术士,心里有几分不快道:“六殿下金贵之体,夫人怎可胡乱请人来诊治?若是伤了殿下的尊贵之体可怎么好?”
钱云此时极其厌恶这些依着自己的那点官名就耀武扬威的人,真想说一句你倒是御医不照样把不准病症?叫得是哪门子的御医?
姚琳琅虽说赶路也是极累却仍是放心不下,昨儿待到很晚才回去,这会儿听说钱云带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大夫要给朱照治病,气急败坏地赶过来阻拦道:“皇宫中的御医技艺高超,皆是人才,岂是你们这等乡野人士所能比的?我与六哥自小长大,情谊深厚,我不许外人随便碰他。”
姚琳琅走到床边想要推开周大夫的时候,钱云一把拉着她的手将她甩到几步外,看得身边人目瞪口呆,只听她分外不客气地说:“钱云可没听殿下说过与姚小姐情谊深厚,人命关天的事姚小姐还是别忙着攀关系。更何况御医大人若是有能耐早该查出病因,殿下这会儿该醒了才是,周大夫在隐世前就连宫中贵人都未必能请得动,不过十几年功夫在尔等嘴里竟成了乡野人?当真是有眼无珠,快些走远些,害了我孩子的父亲我可不管你们是何等身份,我照样与你们拼命。”
那太医看着周大夫不是按照寻常规矩先号脉而是皱着眉头不停地在六皇子身上翻找着,原本穿的严实的衣裳被他给扒了,就连上药的绷带都给抽了出来,动作甚为野蛮。
百草最后从外面走进来,正是疑惑只听前面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沉声痛骂:“这是习得哪门子医术?药不对症不说,竟连这般浅显的症状都看不出来,当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御医中有几个能人带出来的就是这般的徒弟?”
百草闻言只觉尴尬无比,她师从宫中颇有名望的太医王树林,便是师傅都说她天赋极高,昨天所用的药都是她调制的,就算是女子也是年轻气盛的,往前走了两步说道:“老先生这话着实过分了,小女师从名医王树林,学习时不敢有半点懈怠,老先生将我等这么多年的所学贬到土里,百草不服。”
周大夫拿出随身所带的银针在朱照身上几处大穴扎下去,待扎好针这才冷笑一声道:“谁管你师承何处,医不了人救不了命就是庸医。亏得六皇子所重的是慢性毒药,潜伏期长,不然照你们这么治下去,等着掉脑袋罢。云丫头,他所中的毒叫僵分,但凡中了此毒人必然陷入沉睡,由下到上慢慢麻痹,直到夺去人的性命,亏得它游走过慢,若是再晚一步毒入脑中便是神仙也救不了。六殿下如今腿部僵硬,我已施针让他的血流通畅,待会照着老夫写的方子去抓药即可。”
钱云顿时大喜,方才听到差点就要失去他的话,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听到周大夫的话这才放松下来,抬头见方才得意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