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的话就像无数个惊雷,此起彼伏的在田氏天灵盖上方轰隆隆的炸响,还伴随着耀眼的闪电。
震得田氏耳鸣眼花,头晕目眩,血气逆流。
无数口老血涌上喉头,却又不得不生生吞咽下去,再在脸上挂出一副欢天喜地的笑容。
而且这笑容还得发自内心的真诚。
完成以上一系列高难度动作之后,春青就看到田氏整张脸分外扭曲,格外狰狞。
二婶对世子爷真好,看看听到世子爷做了将军,二婶都高兴地不会笑了。
相比之下,我这个做媳妇的真是不称职啊。
春青不喜欢宋徽做将军。
做将军就意味着要上战场,上战场就意味着会牺牲,那她不就成了传说中的小寡妇了!
哎!我这觉悟有待提升啊!
这道圣旨,于苏氏而言,就是一副强心剂,就是一颗安心丸。
她终于找到了铁一样的证据,证明是金凤道长算错了。
春青才进门几天,就给镇国公府带来这样大的荣耀。
这简直就是镇国公府的福星啊,怎么会是狐精转世呢!
她苍白的脸上终于渐渐恢复血色,看起来总算像个人了。
柳嬷嬷早已把一个厚厚的大红包递了上去。
內侍公公动作行云流水的收了红包,捏着红包的厚度,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嘴上言不由衷,“又让您老破费。”
老太君客气的笑道:“让您受累跑一趟,一点心意,您买茶喝。”一边说,一边请內侍进屋喝茶。
內侍兰花指翻了个一百八十度,笑道:“奴才哪有那个功夫呢,今儿的茶是喝不上了。”说罢,兰花指一挑,指着宋徽说道:“宋将军,皇上口谕,传您即可觐见呢!”
春青总觉得內侍公公在看宋徽的时候,格外的媚眼如丝,妖娆无比。
不禁脑补宋徽和內侍的粉红场面,并且越想越远,场面越来越激烈。
啧啧,一个公公,一个将军,这简直是一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佳话啊!
白芷从小服侍春青,望着自家主子一脸懵呆样,顿时福至心灵,明白了春青的心思。
不禁深吸一口气,抬手扶额。
大奶奶,您这思想太污了,这样真的好吗!
现在进宫?
那这道士要是怂恿着大家把春青沉塘了怎么办?
宋徽一脸担忧的看向春青。
却看见春青脸颊绯红,满眼桃花的盯着他看。
顿时心神一荡,莫非我媳妇知道我当了将军,对我的崇拜之情又嗖嗖的涨了?
小宋徽嗷的一声,支棱了起来,雄心勃勃的。
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宋徽低头看向某处,就看见一顶分外明显的小帐篷,瞬间面红耳赤。
这个时候你激动个屁啊!宋徽心里默默的骂小宋徽,快回去,别给老子丢人现眼的!
晚上再激动!
不过小宋徽可不理会他,继续雄赳赳气昂昂的挺立着,大有一副英雄长立不倒的姿态。
且不说当着一屋子女眷,就是对着这个已经丧失某种功能的內侍,宋徽也觉得小宋徽如此行径实在是不道德。
这要让內侍看见了,不得钻被窝哭个几天几夜啊。
还让不让人家愉快地当內侍了。
宋徽的迟疑让內侍公公疑惑的朝他看去,目光却在宋徽身后的一坨肉上停住。
兰花指一翻,內侍扯着嗓子尖叫道:“天啊!”一边叫一边一副受惊的样子,直拍胸脯。
宋徽顿时脸色涨的跟猪肝似得。
完了完了,被看见了,这要是被他传出去,不被笑死也被骂死了。
我宋徽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
就在宋徽纠结究竟要不要杀这內侍灭口的时候,內侍又说话了。
“这不是金凤道长吗?”內侍向前走了一步,与宋徽并肩而立,指着宋徽身后的金凤道长说道。
啊?道长?
不是说小宋徽啊!
宋徽顿时大松一口气,迅速掩饰好满脸尴尬,跟没事儿人似得转身去看金凤道长。
金凤道长实在没有想到,替皇上办事的內侍居然也知道他的大名,顿时一脸得意之色,捋着八字须说道:“正是贫道。”
春青觉得他的语气特别欠揍。
内侍公公白眼一翻,嗖的从袖子里抽出一方粉红色丝质帕子,上面还绣一朵妖艳的牡丹花。
內侍翻着兰花指,将帕子捂在鼻子前,一脸嫌弃的看着金凤道长,“你怎么在这里?”
一系列动完美又熟练,春青看的瞠目结舌。
再联想她刚刚对內侍的脑补,顿时看向宋徽的目光火辣辣的。
小宋徽就在春青的注视下,越发斗志昂扬,而宋徽则苦不堪言。
媳妇啊,你这眼神能不能略微收敛点,你相公我有些吃不消啊。
好在大家的目光都落在金凤道长和內侍身上,无人注意宋徽的帐篷究竟有多高。
“贫道师弟清风道长受镇国公府邀请,前来做法,无奈贫道师弟因故受伤,贫道只得代他前来。”金凤道长完全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浑身的脂肪以各种怪力乱神的姿态乱颤。
內侍又翻了个白眼,“哎呦喂!”就跟听了个多么大的笑话似得,“原来你和清风道长师出同门啊,他的伤势如何了,那伤势,没个三俩月的,怕是不能下地吧。”
內侍说罢,似有若无的瞥了春青一眼,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
春青立刻一个激灵,你媚眼如丝的看我相公也就罢了,怎么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