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两兄弟相逢,自然欢喜不禁。倒是樊义,见冷凌秋站立一旁,呵呵直笑,问道:“这位小兄弟倒是似曾相识,不知......”樊忠顿时想起冷凌秋还在一旁,连忙介绍道:“这位乃是玄香谷的冷凌秋,冷兄弟。”
樊义一听,不由沉吟道:“玄香谷?”倒是樊瑾,连忙拉住冷凌秋问道:“冷兄弟是从玄香谷而来?”冷凌秋道:“正是。”樊瑾顿时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冷兄弟可曾听过?”他说完也不由冷凌秋回答,又自顾自接着说道:“这人名叫杨僮。”冷凌秋一听,顿时鼻子一酸,没想到那时牢狱相逢,事隔多年之后,樊瑾对他仍旧念念不忘,这份情义,能有多少人做到?而自己又有多少时候想起过他?想到此处,顿时把持不住。
樊瑾见他泪花闪闪,不明所以,只听冷凌秋道:“樊大哥,我便是杨僮啊?”樊瑾一听,顿时对冷凌秋上下打量,诧异道:“你便是当年的杨兄弟,你当真活过来了?”冷凌秋再也无法自已,只得不住点头。樊瑾围着冷凌秋转了几圈,顿时照他胸口一拳,把冷凌秋打得小退一步,听他哈哈笑道:“爹,怎么样?我说杨兄弟福大命大,你还不信,这等好人,怎能轻易就死了呢?”樊义见他果真是杨僮,顿时笑道:“玄香谷果然医术通神,这小子只怕没让聂游尘那老家伙少费心了。”
樊忠在一旁见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也顿时愣住,道:“怎么,你们相互认识?”樊瑾道:“嘿嘿,二叔,你是不知道,当年那个情况啊,真是险中有险......”樊义没等他说完,便一把拉着樊忠和冷凌秋道:“走,进屋说话。”刚走到屋前,又对樊瑾道:“叫你那些师弟们自行练习,对了,让你二师叔和三师叔也一起过来。”三人进的屋中,樊忠左右一看,对樊义道:“师父他老人家还好么?”樊义嘿嘿一笑:“他老人家吃的下睡的着,好得不能再好了。”樊忠笑道:“那他人在何处,我这次回来,总不能失了礼数,当须先去拜见他呢。”樊义道:“这便不必了,师父这几日在闭关研究什么剑法,你也是知道的,他总说门中剑法不全,还差了几式,现在正在琢磨呢,让人不必去打搅他。”
他两兄弟久别重逢,自然有不少话说,冷凌秋初来乍到,也不好过于插嘴。不过多时,便听见门外一声大吼:“聂游尘真把那小子救活了?快快,让我看看他在哪儿。”话音一落,门外便闯进一人,冷凌秋见他满面虬髯,相貌粗犷说话粗声粗气,正是杜刚,忙叫道:“杜大叔。”杜刚一见,顿时哈哈大笑:“你小子真他娘的命大,这样都死不了。”说完往他肩膀一拍,冷凌秋只觉那股力道好大,一个站立不住,便被他一掌拍的坐倒在地。杜刚“咦”的一声,惊讶道:“聂游尘那老儿,没教过你武功么?”冷凌秋连忙爬起,喃喃道:“我被锁了穴道,不能修炼内功。”杜刚“哦”了一声,笑道:“定是那株玄参的缘故吧?老子好不容易找到,没想到你他娘的一口气全给老子吃了,活该,活该。”那玄参本是樊瑾和樊义找到,此刻被他冒领,老脸还丝毫不红。
冷凌秋听他提起此事,也觉抱歉,连忙赔礼道:“对不住,对不住,那日真是饿的极了,只道是根萝卜,没想还是......”樊义见他愧觉难当,没等他话说完,便将其打断道:“都过去多年的事了,还提他做啥?你师父不是还送了我们一只‘冰玉古蟾’么,这东西可比那玄参贵重多了。”这时门外又进来两人,却是樊瑾和一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樊瑾见那中年文士不识得冷凌秋,便当先说到:“这位便是杨僮兄弟。”说完又对冷凌秋道:“这个是我三师叔吴士奇。”冷凌秋连忙见礼道:“吴大叔。”吴士奇一听,顿时满脸不乐意道:“什么吴大叔?我长的像大叔么?我很老么?”冷凌秋一听,颇为尴尬道:“这个...这个...那我该叫什么?”吴士奇道:“自然叫吴大哥了。”冷凌秋见他年纪确实不大,只怕比杜刚还小十来岁,但他又和樊义、杜刚同辈,叫樊义、杜刚为大叔,叫他却为大哥,这不是乱了辈分么?只得道:“叫吴大哥,岂不是降了你辈份?”
杜刚对冷凌秋嘿嘿笑道:“小子休要管他,他爱怎样便怎样,前日喝得醉了,还和瑾儿称兄道弟呢。”樊瑾想起这事,不由笑道:“和我称兄道弟也就罢了,我怕他再喝醉了,跑到师公面前,叫声大哥,那岂不是要完蛋。”众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