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今天还就必须和你打这个赌了,说,赌什么!”
“不和你赌,你的人都是我的,你还有什么可输给我的?”容长安幽幽地道。
“喂!”殷九尧脸红了起来,人都回炉重造了,怎么嘴还是这么甜?
最后,容长安拗不过殷九尧的强烈要求,两人还是商定了一个赌。
输的人明天二人逛市集的时候,要为对方买一件礼物,不能用一切现有的便利条件。
殷九尧抱着必胜的把握,兴冲冲地进了客栈,“掌柜的,要一间上房。”
掌柜的是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他极快地打量了一眼殷九尧,见她衣着普通,面容素淡,满头墨发上也只有一支白玉簪作为首饰。
虽然那只白玉簪乃是商天心花了八百两送给阿九的见面礼,但是白玉簪的大半都隐在发间,掌柜的又没留心看,也只当是支普通簪子。
他淡淡地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小店客满。这位夫人另寻别家吧。”
殷九尧惊讶不已,她看了眼容长安,那眼神好像在问,“真得被你说中了!”
只是紧接着殷九尧就打量起客栈,发现除了大堂里坐着一对母子之外,并无他人。
她不解地问道,“客满?可是我看你这店里人并不多啊。”
掌柜的微笑着指了指坐在那边的母子,“小店今天所有房间,都被他们包下了。这位夫人,您还是和这位公子另寻别家吧。”
殷九尧一听这话有些气馁,为什么每次打赌都是她输?!欺负人!
容长安见状,淡淡地笑着走上前,“掌柜的,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这几条街除了您家,其余所有客栈都已经满客了。若是您这里也找不到住处,我们就得露宿街头了。”
容长安虽然是在请求,但他的姿态不卑不亢,谦和有礼,让人不忍拒绝。
殷九尧讶异于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帮她,要知道他刚才可是就要赢了。若是他帮着她二人住进了这家客栈,那他就输了,明天就得出去赚钱了。
容长安一番话,果然让掌柜的不好意思怠慢,他为难地冲着容长安拱了拱手。
“这位公子,实在是抱歉。将咱们房间都包了的人可是咱们邺城大将军府中长史的千金,这事儿我可不敢私自做主。不过若是您想留下,不妨问问那边两位,那是长史千金的夫婿和婆婆。”
殷九尧在一旁将掌柜的话听了进去。她微一思忖,邺城能被称为大将军的人,也就是房靖北了。
他府中长史,那倒确实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在邺城,除了大将军房靖北,邺城刺史白崇光,最说得算的就老妇人就走过来了,她笑呵呵地道,“这两个年轻人是想在这儿投宿吗?那就住下吧。我替环儿做主了。今天外面这么冷,又这么晚了,老身听你们说,已经没有空的客栈了,若是我们不留你们,难道还让你们露宿街头不成?”
掌柜的听着老妇人说这话,面上笑着,心里却在打鼓。
老妇人口中的“环儿”就是这长史家的独女王玉环。可着整个邺城谁不知道,他们家说得算的是王玉环。掌柜的就怕,他在这儿留下别人住,回头王玉环知道了,心里不舒坦,肯定要拿他撒气。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另一道和煦的男中音随即响起,“娘亲说的是。掌柜的,就让他们在这儿住下吧。有再多空房间,我和娘亲两个人也只能住两间。环儿那里我去和她说就是了。”
年轻男子的话让掌柜心里的天平慢慢倾斜了,偏向了众人,他点了点头,“好的,那我立刻吩咐小二去准备房间。”
青年男子一听掌柜的松了口,立刻露出笑容,“那就麻烦掌柜的了。”
随即他看向殷九尧和容长安,“这位公子,夫人,你们今晚就住在这儿吧。除了我和娘亲住的房间之外,你们想住哪间,便住哪间。”
“那就多谢兄台了。”容长安道谢。
随后,容长安和殷九尧选了原本的一间上房,他们将银子给了青年男子,那男子却百般推辞。最后容长安将银子给了掌柜的。
殷九尧他们赶了一晚上的路,饿得前胸贴后背,请后厨给做了两碗面,正好那母子俩也没吃饭,四个人索性凑了一桌。
这一对母子是健谈的好性子,殷九尧很快就知道了二人的基本底细。
这青年男子名叫林丙哲,是邺城军中的一个小卫队长,他娘亲名唤柳氏。
二人也是蛟镇人,只不过是住在白坪村。
林父死得早,从小就是他们娘俩儿相依为命,靠柳氏做绣活为生。一次偶然,林丙哲偶然救得在山间被毒蛇咬伤的长史独女王玉环,英雄救美,加上林丙哲长相清秀不乏硬朗,女方对林丙哲一见钟情。
“对了,说了一通我们,说说你们啊。”柳氏笑呵呵地道。
殷九尧顾着吃面,长安放下了碗筷,温声道,“在下容长安,这是我夫人阿九。我们住在蛟县杨柳村,来城里赶集的。”
“听容兄谈吐,可是士子?”林丙哲见容长安姿容不凡,好奇地问道。
“说来惭愧,容某乃是落榜士子,不提也罢。”
“尊夫人是容兄的同乡吗?”林丙哲看了眼殷九尧,虽然她一直在低头吃饭,但他总觉得阿九不是普通乡野村妇。可那身气质与他娘子这样的正牌千金闺秀又不大相同。
容长安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