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优秀的人不仅仅需要自身能力突出,更要懂得借力打力,整合利用身边能用的资源,将效益最大化,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哪怕轩辕燮他历经沙场战无不胜,仍然谨记这个道理。
西秦东部边塞是贼匪活动的领域,借用贼匪的力量寻人必然有如神助。而如何用好这群贼匪,关键之处,就在于他们的寨主。
所谓擒贼先擒王。
王从兵焉有不从的道理?
轩辕燮深谙此道,却不打算跟东齐太子解释,冷眼看着东齐太子急得又是跳脚又是咒骂。
有瞬息的时间,轩辕燮觉得此人不配为一国储君。
东齐太子还不知道自己被轩辕燮嫌弃了,犹自追在轩辕燮身后坚持地讨要一个答案,到最后却又被轩辕燮的冷眼挡了回去。
东齐太子顿了一瞬。
眼神登时浸染上阴沉,恶狠狠地朝着轩辕燮冷漠的背影咒骂了一句:“可恶!”
“太子……”
身后传来东齐武将的声音,东齐太子脸色冷冷地旋身,便见武将提着刚烧烤完毕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烤兔回来了。
肚子咕噜一声。
东齐太子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底闪过一抹对烤兔的热切和期待。然而当武将将插着烤兔的棍子连同烤兔一起递给他的时候,东齐太子却冷了脸:“这是做什么?!盘子呢?玉箸呢?酱料呢?”
东齐太子危险地眯起眼:“你们莫不是打算就这般叫本宫享用吧?”
那紧绷如弦的表情大有你们敢点头就让你们吃苦头的意思。
东齐武将面色登时有些奇怪,特别是那个小心翼翼举着烤兔的武将,点头认同东齐太子的话也不是,低头收回递出去的烤兔也不是,就这样如木头人一般僵直在原处。
行军一向从简。
此刻又是在山上,东齐太子又嫌弃贼匪窝里的东西都是地上这些死人用过的不肯碰,鬼知道要去哪里搜罗平日里常用的碗碟?
武将和东齐太子大眼瞪小眼。
最后武将还是硬着头皮道:“此次上山匆忙,末将未来得及准备完全,请主子恕罪。”
一边说着,一边举着烤兔单膝跪地。
东齐太子怒得踹了他一脚,直直将人踹歪了半边身子,武将身体摇晃了下,却还是顽固地保护好手中的烤兔,维持着双手高抬供奉的动作不变。
其意十分明显。
让东齐太子委屈一下,就这般享用。
但向来金山银窝里生活,奴仆成群伺候着的东齐太子,如何肯低下高贵的头颅,如山野莽寇一般,毫无形象地就着树枝啃烤兔?
他的凤仪还要不要了?!
“一群没用的废物!”
东齐太子抬手一掀,一手打落眼前泛着香味的美食,烤兔在泥地了滚了几圈后,肮脏地躺在了一处泥水坑里。
武将脸色微变。
轩辕燮和轩辕忱进了匪窝纳凉等候魏青的回归,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丝毫的好奇。
匪窝大堂不小,松松散散并列放置了六把交椅,相对而坐,而位置上首的宽窄相宜的椅子,更是铺垫了一层白色的虎皮,坐上去,十分柔软。
轩辕燮顿了顿,起身仔细检查虎皮。
但见虎皮除却切口,全无其他伤口亦或是缝补的漏洞,想来怕是一箭射穿了白虎的眼睛,才能将虎皮切割得如斯完整。
好箭术。
轩辕燮眼底划过一抹赞叹,旋即就挥手让人把虎皮收好,这时轩辕忱皱眉走了过来,问:“九皇弟这是在做什么?不过是一张常见的虎皮,为何还有要收拢?而且,贼匪流寇的东西……”
后下的话轩辕忱没有说,但是皱着的眉头已然透露出他嫌恶的意思。
轩辕燮对不重要的人一向漠视以待,说得好听点是海纳百川的包容,说得难听点就是满不在乎的漠视。
轩辕忱原本在他眼里占了个敌手的位置,虽不能说是重要,但也不能称之为不重要。不是轩辕燮能够漠视以待的人,但是因着凤珺戎的缘故,轩辕燮对轩辕忱十分看不上眼,与他多说一句话都十分嫌弃,仿佛难以忍受。
他的狐狸这般好,这人竟然不懂得珍惜还不断地伤害她。
轩辕燮心里给轩辕忱记了重重的一笔,不识抬举。
再次受冷遇得的轩辕忱脸色泛起薄怒,深深地呼吸,还是没能将心头上的恶气压下,干脆很恨地一甩袖,寻了个位置坐下生闷气。
他也不是热衷于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身为皇子,他也有自己的骄傲。
轩辕燮三番两次的无视,他就算当真心胸宽厚,也绝对无法容忍,更何况,轩辕忱自认不是。
冷着脸瞧着轩辕燮在屋里走动,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将整个屋子里值钱的东西搜罗了出来,让手下打包带走。
轩辕忱嘴一抽,没说话。
一个时辰后,魏青果然带着石海和闫玲回来了。甫一入屋,就发现自己的宝贝狗窝如秋风扫落叶,一室如洗。
回想门口不远处堆砌成堆的箱子,一股热气冲上脑门,脑袋一热就咬牙切齿地吼叫了一声:“无、耻!”
“取之于民还之于民。”
轩辕燮回得理所当然。
轩辕忱眼眸闪了闪,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光,快得让人无从察觉。
若他没看错,他这个九皇弟刚才可是连草篓里的毒蛇,瓶装的金创药都没放过。
百姓如何需要这些毒物?
魏青被轩辕燮一句话堵了回去,气得嘴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