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个小娃娃看来是已经毒入骨髓了,所以说起话来才这么没有章法的,左一嘴右一嘴毫无逻辑。看来,我得赶紧帮你解毒才是呀,可是,究竟应该从哪里下手呢,真是急死我老人家了。
他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尚天香也在沉思。
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位叫做“老不死”和“死不了”的奇怪老人,在江湖中绝对不是那种济济无名的人。
这个名字一定是他们的代号而已,他们之所以隐姓埋名,一定是有什么逼不得已的苦衷,可他们这种几乎已经接近于神魔的高手,又会有什么苦衷呢?
被人追杀?
不过,不可能呀,就凭他们这手使毒的功夫和制造幻影的意念力,不去追杀别人就已经很客气的了。
还有一点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像他们这样两个这样一个用毒高手,一个解毒高手,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呢。
想到这里,她转过身去,用胳膊肘轻轻地顶了顶蓝玉棠一下,然后,凑到他的耳朵边,低声道:
喂,老弟,你知不知道这两个老家伙的来历,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江湖中曾经有过这么两个怪人呀?
老不死的年纪虽然差不多已经有二百岁了,可是,他的耳朵却一点儿也不老,能听得出脚底下爬动的蚂蚁是公还是母,尚天香的这话更不能逃脱他的耳朵。
在听到这话之后,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大声道:哈哈,我老人家是不出世的高人,江湖上那些聋子怎么可能听说过我老人家的名字呢?
哼,如果现在你出去把我的名字告诉给他们的话,不吓他们一个大跟头才怪呢,你没听说是因为你见识少呀,所以也就少见多怪了。
而死不了好像有点儿不耐烦,也有点儿着急。
眼看“浮生三日”完全发作的时辰就要到了,如果他还是无法将蓝玉棠和尚天香身上的毒解开的话,那么,他这次可真的输了。
想道这里,他便探过脑袋,冲着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老不死大叫了起来,道:嘿嘿,我说你这个老不死的,别再一旁罗嗦了行不行了,你是不是怕我将他们的毒解开了输给我,所以,才故意在一旁捣乱妨碍我呀。
听到这话,老不死仿佛很不满意,还没等死不了把话说完,“腾”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道:
哈哈,好你个死不了的鬼东西呀,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论年龄,论辈分,论资格,你根本就不应该跟我这么说话的。
更何况,你还没有找到破解我的“浮生三日”蛊毒的方法,是我的手下败将,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的,知道吗?
哈,看在你年老无知的份儿上,这次我就暂且原谅了你,如果下次再犯的话,小心我把你的大腿砍下来当扫把。
死不了则冲着他撇了撇嘴,狠狠地“哼”了一下,然后,用屁股将正在金鸡独立的老不死顶了个老母鸡下窝,大声道:
嘿嘿,你这小小的“浮生三日”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找出它的破解方法就像“哼”一下那么简单,哼,就像这个样子。
你就擦干净屁股等着我破解消尸还魂散的好消息吧,到时候我一定要你用屁股跪在我面前对我五体投地。
老不死的金鸡独立被死不了的那一记老和尚撞钟,撞成了母鸡下蛋,晃晃悠悠地犹如充足了气在风中摇曳的橡皮人,但最终还是没有倒下来。
他只是在旁边的那一摊堆满了黄金珠宝的石壁上躺了下来,然后,头上脚下倒立在那里,犹如一只栖息在屋檐下的蝙蝠,冲着死不了呲牙咧嘴道:
哈哈,你个死不了的鬼东西呀,就知道吹牛,我看还是等你将我的浮生三日的蛊毒破解之后再吹吧。
要不然的话,等到时辰到了你还没有解出来的话,看你的老脸往哪里搁呀,恐怕你得把你的这张老脸别裤腰带上了。
哈哈,好啦,好啦,我呢,就不在这里打搅你了,免得你到时候解不开又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我看你还是先呆在这里好好地想想破解的方法吧,我呢,刚才跟你吵了那么一阵,也有些累了,哎呀,不行了,不行了,真是累死人了,我我看我还是先找个地方美美地睡一觉再说吧,我太累了。
说完,他原本倒立躺在满是黄金珠宝的石壁上身体便开始慢慢地蠕动起来,犹如一条在游动的蛇。
而且,他在蠕动的时候,那倒立躺在那里的身体也开始冉冉地上升着,上升着然后,突然就不见了踪影。
他大概是已经隐忍到了头。
原本狭窄沉闷的甬道在老不死突然地隐去之后,忽然显得有点儿空荡荡的。
而在这个空荡荡的甬道里,此刻,只剩下了蓝玉棠和尚天香在那里静静地发呆,以及那个正坐在那里苦思冥想的死不了。
还有,还有……地上堆积着的那无数的黄金珠宝,以及死人的骷髅,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这原本充满了两个老怪物的争吵不休的声音的甬道里突然安静下来之后,便凭空增添了不少恐怖的气息。
死一般的静。
甬道内所有的空气就像是突然被抽干了似的,只剩下一副空空的躯壳,犹如一只被榨干了的椰子。
蓝玉棠和尚天香忽然有些不适应。
此刻,蓝玉棠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而尚天香好像没有一点儿要从他的身上起来的意思。
她仿佛觉得,好容易才找到蓝玉棠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