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答案,注定了有人忧愁,有人欢喜。
“他是我先生,傅子祈。”何以夏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丝犹豫,此时此刻,她正亲昵地挽着傅子祈的手,而他笑了笑,也回握住她,俊男靓女,没有一丝不妥。
楚煜整个人如遭雷击,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单手撑在身后的杂物柜上,视线却落在紧扣的十指间。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肝肠寸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疼痛难忍。
他苦笑两声,在心底暗自叫好,喉咙里溢出丝丝腥甜,耳边是她慵懒魅惑的嗓音,一遍又一遍……
每一遍都是一颗重磅炸弹,每一次都是一次抽筋剥骨。
我先生,多么亲切的称呼啊!
可惜,不是他。
楚煜悲痛难忍,手在裤兜里攥成拳头,字字句句的说道:“于情于理,我好像都该说一句恭喜,傅太太。”
楚煜知道,事已至此,他的确该放手了,可傅子祈的挑衅激怒了他。
“先生不用太客气,我太太已经得到过太多祝福,不差你这一句虚情假意。”傅子祈在何以夏眼里虽然是个小破孩,但他毕竟是学法的,比伶牙俐齿,楚煜占不到几分便宜,话音将落,便作势拉着何以夏离开。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楚煜暴怒到一定程度,反而比之前平静了不少,他眼疾手快,从傅子祈手里夺过何以夏,攫住她的手腕,厉声质问她,“你确定你要跟他走?”
何以夏怒目圆睁地盯着楚煜,没有答话,手却一点一点挣脱他的钳固,可他捏得太紧了,像烙在一起的两块铁,怎么都掰不开。
他们对峙着,僵持着,一个拼命想要攥紧,一个拼命想要逃脱,谁都不肯妥协。
直到魏秘书带着保安进来,那些人个个高大魁梧,傅子祈瘦瘦弱弱的,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几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架出去了,他挣扎着,反抗着,却无能为力。
何以夏彻底疯了,汹涌的泪水被强行蓄在眼眶里,看楚煜的时候都是模糊的,她牙齿都在发颤,“楚煜,你要是敢动傅子祈一分一毫,我跟你拼命!”说话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
办公室终于安静了下来。
楚煜将她拽到角落里,抵着墙壁,他怒极反笑,这个女人,竟然为了别的男人要和他拼命!
“我不会把他怎么样,他在这里太碍眼了,我只是把他请出去而已。”他瞧见她眼睛里的恨意,背脊处凉飕飕的,松了口,像是在解释。
楚煜放软了语气,“我们谈谈吧。”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楚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提分手的是你,纠缠不清的也是你,你究竟想怎么样呢,你知不知道,我们早就完了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分手那件事耿耿于怀,也始终不肯原谅他。
楚煜用身体抵着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他忽然低下头,肩膀剧烈起伏着,“以夏,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之前都还好好的啊,怎么就变了呢。”
他的声音清澈得不像话,如溪涧落水,他眸子里湿漉漉的,像刚刚哭过。
何以夏心头有过一丝柔软,但还是不肯示弱。
楚煜见她无动于衷,一颗心坠入谷底,说出口的话也渐渐变了味,“我们不是才做过吗,不是配合得很默契么,他那病怏怏的样子能满足你的性.欲么,我可以给你啊,你想要的只有我能给你,难道你忘了?”
他说完便低头去吻她的唇,唇瓣凉冰冰的。
何以夏再也没有忍住,滚烫的泪落下来,那天晚上只是个意外,更是不可磨灭的耻辱。
原本冰凉的唇瓣有了温度,楚煜顿了顿,他明明只是想挽回她啊,但却让事情越来越糟。
他低头去吻她的泪水,何以夏想也没想,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还没等楚煜反应过来,又一脚踢在他的跨间,这个男人满脑子都是龌龊的想法,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是他咎由自取。
楚煜渐渐弯下腰去,何以夏眉心蹙拢,似有一丝担忧,但最终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