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困说着从袖中抽出一根胭脂红的手绳,编得极精细。
花困将手绳递出去。叶桑却未动。
花困举着手,半晌耷拉下脑袋:“桑桑姐姐不要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满腔失落。
叶桑这才醒神,忙上前伸出手腕来:“我方才走神了,并非不要。”
花困这才笑起来,将手绳套在了叶桑的手腕上。她又抓住叶桑的胳膊:“桑桑姐姐,这个手绳是我做的,是不是很好看?”
叶桑说:“是,很好看。”
“那以后要一直戴在手上,吃饭睡觉洗澡换衣服,都不要拿下来!”花困不依不饶,“它坏掉之前,桑桑姐姐要一直把它戴着,不要丢掉。”
叶桑拍了拍花困的脑袋,没有说话。
花困抿嘴,拽着叶桑的胳膊不放:“答应我嘛。就是这一个手绳嘛,我第一次做,好难的。桑桑姐姐以后都戴着嘛。求你了。”
“好。”叶桑想了想,郑重点头,“我会一直戴着的。”
叶桑从来一诺千金,如此花困才是笑起来。
疏香此时上前提醒:“要走啦,不然那群长老要杀过来找你了。”
花困点了点头,又冲胡天弯下腰:“谢谢你。”
胡天吓得不轻。花困见他时行大礼,怎么要走了,又来了这么一下。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胡天慌忙蹦到一边去:“小蚂蚁,你作甚?从前的事,咱不提了,不提了。”
花困直起身来,凑到胡天身前,脸上笑意散去:“不为从前,只为今后。今后就靠你了。”
胡天摸着自己脑袋:“啊?”
花困却已经又转向叶桑,笑着说:“桑桑姐姐,你进宗门吧。我看你进了宗门就回去了。”
此时疏香已不像是个忻鸾妖族的鸟,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死蚂蚁,咱们到底走还是不走了?善水宗又不给妖族进去……”
花困一巴掌将疏香扇到一边去。
叶桑无奈,只好说:“路上小心,我先走了。”
“嗯!”花困保持微笑,“桑桑姐姐慢慢走,不要急。”
叶桑便是领着胡天离去。
花困不由上前一步,终是停下,呆在了原地。
他二人上了山道,胡天回过头,向山下投影亭看了一眼。
花困依旧站在远处,笑着在摆手。
直到叶桑胡天消失在山道拐弯处,疏香凑过来:“好啦,人都不见了。咱们也该走了吧。下次有空再约呗。”
花困放下手,再是笑不出来了:“疏香,怎么办啊,我想哭,可是没有眼睛了。”
“啊?”疏香呆住,见花困垂下脑袋,又是手忙脚乱上前,抱住她拍了拍后背,“别哭啊,你要是不痛快,我给你去把他们绑回来。或者你揍我一顿排解排解?”
花困不语。
疏香更慌了:“死蚂蚁,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我再也见不到……”
花困没有说完,伸手捶了捶疏香后背,直要把疏香擂吐血。
继而花困深吸一口气:“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去做的。我们走吧。”
花困说着,拽了疏香,大步离开善水宗。
与此同时,叶桑站在传输阵中,不禁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绳,浅笑。
下一瞬,传输阵光华消逝。
叶桑放下手腕,抬起头。她又回到了九溪峰。叶桑抬头看向半山腰。
苍翠绿意之间,小蕴简阁阁楼顶端依稀可见。百里靖海曾是遍交天下英豪,妖族魔族都有朋友,而她师父却守着这处,好多年了。
叶桑脸上笑意褪去,眼底水汽上涌,瞬息落下泪来。
胡天蹦出传输阵,转头骇然,忙上前:“师姐?”
叶桑举袖擦眼,揉了揉鼻子,放下手:“师弟,咱们回去吧。”
胡天点头,终究什么都没有再说。
待到了小蕴简阁前,叶桑恢复常态,推门进去,大声道:“师父,我回来啦!”
不想杜克正坐在石桌前打盹儿,闻言惊醒,猛然跳起来:“逆徒!大呼小叫个什么!”
叶桑奔过去:“师父,你刚才在睡觉?”
杜克不耐烦:“凭多废话!小雉剑阵如何了?不展示,你在那个臭地方待那么就干甚啊!”
叶桑忙道:“师父,后来归彦替代了钟离师兄的位置……”
“啥?”杜克震惊,“这小妖魔还会舞剑?”
“还会刀法呢。”叶桑上前汇报,“妖族的刀法。”
杜克挑眉:“了不起。给我看看。”
归彦扭头,不高兴,不搭理这个老头儿。
杜克横眉。
叶桑忙道:“师父,我看过一整套,我舞给你看吧。”
“你个没出息的夯货,你是剑修!学什么妖族的刀法!”杜克大怒,抽出软剑,“且来同我过几招,看看你这十日虚耗在极谷,剑法可有长进!”
杜克说着,便是追着叶桑打了一通。
待到杜克将叶桑教训满意了,提剑走到胡天身边。
胡天正纠结,到底要不要给杜克提个醒?又要怎么提醒呢?
师伯,你是百里靖海!
好像会被打。
师伯,师姐知道你是百里靖海啦!
好像会被打得更惨。
师伯,别装怂了,大家都知道你是百里靖海!
好像会被打死。
还未等胡天想到一个周全的法子来,便见杜克走到他面前。叶桑在杜克身后垂头丧气的。
杜克凶神恶煞,对叶桑说:“你,从今日开始,练习剑阵!什么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