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时间碎片,您已误入其中。请安心等候归彦扛着胡天来解锁……天花板与地面密密麻麻有小孔,小孔之外隐约鲜红色液体流过。墙面光滑,牙白色,有柔光。另有一面墙是抽屉。抽屉大大小小,如同中医药房的七星斗橱。胡天心道:都藏什么了?此念一动,墙面抽屉自行拉开两个,一在正中,一在最下层。胡天就近去看最下层。抽屉里一个黑球缩在角落,球身黑雾缭绕。胡天犯愁:嘛玩意儿?能摸不?好摸不?怎么摸?芝麻开门解个锁?这么一想,黑球突然被弹起,暴涨数倍,直逼而来,骤然一声吼:“荣枯!”胡天仰起视线。眼前虎背熊腰一怪物。状似人形,身披甲胄,黑面虬须,目露凶光,头顶两根山羊角。山羊角的怪物俯身打量胡天。他瞳仁赤红似血,目光扫过好似带着刀,刀刀割肉。胡天心惊,脱口道:“壮士,在下肉柴不好吃。”蝰鲁闻声辨人,愣了一瞬:“你不是荣枯?”胡天懵:“荣枯是哪个?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胡天说着话,将视线转到了蝰鲁脑袋上的山羊角。手痒略想摸一摸。仿如心有灵犀,蝰鲁蓦地矮身低头,将脑袋送到了胡天眼前。胡天灵光闪过,又想:离远点。蝰鲁轰然飞出去,被无形之力拍在墙上,形象全无,话都说不出半句。还能这么玩!胡天一时兴高采烈,脑内无数念头飞起来。蝰鲁似有预感,即刻自救,吼道:“你可是从异世来!”所有念头顿时烟消云散,胡天问:“你是谁?你知道我这是怎么回事?”蝰鲁挑起眉毛:“先让我下来,我再同你讲其他。”胡天有求必应,默念:下来。蝰鲁从墙上掉下来,赞道:“小鬼好得很。”胡天:“那是,特善良。现在能说你是谁……不,你先说说,你现在看到我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我没了身体还能说话?”蝰鲁面皮抽动。他看着自己眼前这团白雾,宛如看着一个傻缺,半晌无语。胡天催促:“你还想去墙上挂一挂?或者再变成黑蛋去抽屉里呆着?”蝰鲁磨了磨后槽牙:“现下你在荣枯的指骨芥子中,当然是魂魄状态,看上去就是团白雾。故而方才错认了你,你亦只有五感而无躯壳。”“指骨芥子是什么?”胡天勤学好问。“间界法器。”蝰老师传道授业。胡同学有点懵:“间嘛玩意儿?”蝰老师解惑:“间隙界域,就是更大的乾坤袋。”胡天哭笑不得:“我居然掉到袋子里去了。”“不是袋子。”蝰鲁深感异世恐怖,居然生出如此常识惨淡的货色来,“是芥子空间,储物用的,里面大外边小。你现下是在手指的骨节里!”胡天没脑袋可点,心里也是有点明白了。蝰鲁却因胡天方才常识匮乏的表现,生怕他此刻也不能理解:“这个叫手指,你就在自己肉身的这儿。”蝰鲁说着话,单单竖起自己左手中指,摆出个不太雅致的造型,又指着中指指骨,最靠近手掌的那截。胡天:“我手指什么时候添的这功能?还装了你这么个玩意儿?”“是荣枯的手指,”蝰鲁又道,“你既能以魂魄在此出现,又放我出来。可见荣枯的肉身,已由你的魂魄控制。”胡天想起铜镜照出的那张新脸:“荣枯是个人,没眉毛?”蝰鲁点头。正说时,墙壁上的光闪烁。“怎么回事?”蝰鲁脸色大变,横手示意胡天闭嘴,“此事稍后再议。此光乃修士神识查探肉身。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人?”胡天捕捉关键词:“之前有个老头非要我交宝贝。我中了鬼扯的定身咒,他上下摸了半天没找到东西还发飙……”胡天这么说着时,墙壁上的光闪烁愈发快起来。“你不是真荣枯,现下无力自保!定身咒将自行解除,速速回去。”蝰鲁急道,“切记,千万要说自己是凡人!”胡天:“等等,你至少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变成荣枯?”蝰鲁额头青筋暴跳。此刻却不能发作。他当机立断,一声吼:“去!”声大如雷,胡天被吓一跳。那声音彷如有力道,一把将他推出去。下一瞬,四肢躯干的感觉骤然回归,胡天没防备,身体失衡,上身歪倒,用脸和地面作亲密接触。地面冰冷,触感很提神。又回来了,回到沈掌柜的店里。似乎已到日落西山之时,店内大堂昏暗,博古架模糊一片。不远处,夕阳斜晖从门缝里漏过,光斑落在花木架上。花木架上端坐一只圆形鱼缸:一层石头,半缸水,两条金鱼。金鱼颇有神,圆眼泡,大肚皮,背脊高耸,蝴蝶尾。一黑一白,游弋其中,逍遥自在。胡天趴在地上盯着两条金鱼恍神。片刻后,体力回归,挣扎站起来。他动了动手指,手上还握着坑爹的铜镜——封了一道定身咒的那个。想到话没问完竟被吼回来,胡天拿起镜子照自己,照出自然不是他从前的脸。胡天闭眼片刻,再睁开。只当自己看照片,挪上挪下照来照去,直要把铜镜瞪出个洞。但这次任凭他如何转换角度,却再没被定身。敢情只能用一次?胡天扔了铜镜举起手。这手爪苍白细长,当然不是胡天用了十多年的那个。胡天略嫌弃,右手握成环,拽住左手中指向外拔,骨节“咯哒”一声响。胡天又将左手手指挨个咬一遍,留下一排牙印。中指口感和其他手指没有什么差别,而且都挺疼。如此折腾,却不见手指有异常。这节骨头真的装了柜子,还有个怪物?胡天回不去又找不出刚才那怪物,只好对准中指吼:“在不在?在就吱个声!喂喂……”山羊角的怪物叫甚来着?“黑蛋!”胡天大声,“黑蛋你还在不在?”胡天话音刚落,后门猛然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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