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关切:“如何了?”
钟离湛惊异:“有趣!”
胡天甚是紧张,瞅着钟离湛。
钟离湛将树叶上的一点妖酒又抿去,方道:“师弟,此酒较我喝过的,味道寡淡了不少。但灵气却是更加充沛。”
“太好了!”胡天兴高采烈。
钟离湛笑说:“师弟也尝尝,能做出来,实在了不起。”
胡天便是拿着乾坤袋做演示,翻出一只碗,舀了一碗,尝了尝。
果如钟离湛所言,酸味淡了不少,苦涩之味全然消去。
胡天抓了归彦来,哄它:“来一口,跟喝白开水似的。”
归彦便就着碗边,先舔了舔,再皱脸喝了一碗。
钟离湛见此,愕然。此番才是真信了宋大冶之言——胡天拿着大司命喂了灵兽。
胡天浑然未觉,此时取了乾坤袋掩饰,拿出一只酒囊来,灌了一壶酒,递给钟离湛:“师兄,别嫌弃,这酒先尝着。咱再约个时间喝酒看月亮。”
钟离湛接过酒囊:“此物虽贵重,但师弟心意,却之不恭,我便收下了。另择他日,我请师弟喝酒看月亮。”
胡天笑说:“成。”
胡天将酒桶盖摁上,再提起酒桶打算同钟离湛一同下山去。
却闻九溪峰“嗡”一声,忽而杜克从小蕴简阁冲出来:“夯货!”
钟离湛胡天见状,上前要见礼。却见杜克早一步跳下山道而去。
“师姐?”胡天愣了一瞬,忙提着酒桶跟过去。钟离湛亦然。
待到了叶桑洞府外,却见门外一棵树,其上一扇门。
门框挂在树枝上,门板耷拉在下咯吱咯吱响。
树下洞府一片尘土飞扬。
杜克站在不远处,攥着两拳头。胡天钟离湛不明所以,也在杜克身后停下。
少时尘埃落下,一人从洞府里走出来,拽着重剑。重剑在地上“咔咔咔”响。
叶桑满身满脸尘土,走出来见了杜克,展颜一笑。
“师父!我知道了!”
杜克松开拳头,提气骂道:“这门板又碍着你何!”
叶桑不搭这茬话,欢喜跑上来,举起剑:“师父,我要炼剑!”
“练剑就练剑,你躲洞府里练个屁啊!”
“不是不是的。”叶桑摆手,“师父,我要炼化这把重剑。”
“咦?”
叶桑站在杜克面前,垂手道:“师父曾说,万物为剑,‘君子不器’,方是上上剑道。但这也有个过程,弟子此时还是‘君子擅假于物’,便是要好剑。”
杜克皱眉,思忖一二:“有些道理,继续。”
叶桑笑。
杜克瞪她一眼。
叶桑忙整肃,肃穆道:“弟子那一招不到,非身不到,非心不到,乃是性灵不到。性灵不到,盖因器物所拘。便是我这重剑,还不够!”
杜克摊开手掌。
叶桑将剑抵到杜克手中。
杜克随手一个剑花舞过,下一瞬,返身将剑锋指向胡天。
胡天吓一跳,绕了个圈,跳着躲到叶桑身后:“师姐救命啊!”
杜克眼角一抽,翻手剑锋转过,指向钟离湛。
钟离湛不动分毫。
杜克点头收剑:“你来作甚?”
钟离湛拱手作揖:“先生容禀,我此来本是想找师妹切磋剑招,后见师弟在小蕴简阁外,便与他聊了片刻。”
杜克冷哼:“叶桑炼剑之前,不再动剑招,你可回去了。”
钟离湛半分不违逆,只拱手为礼:“如此,弟子告退。”
钟离湛又冲胡天叶桑拱拱手,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去。
待到钟离湛走远,杜克提着剑,背手站了片刻,转过头来:“你想到原因,便在洞府内耍起来了?”
叶桑看天:“就,想着试试看……”
杜克又抬头看向树上挂着的门板:“可想到如何炼剑了?”
叶桑摇头。
杜克道:“天下炼剑术,多种多样。你想选难的,还是想选容易的?”
叶桑想了想,老实说:“不知道。”
杜克点头:“简单的,以火炼剑。难的,以水磨剑。再难的,以金塑金。”
胡天听完,小声嘀咕:“没觉得哪个比哪个更容易。”
“自己去看。”杜克转头,将手上一只玉简打去。
叶桑忙伸手接了,垂首:“谢师父。”
杜克又看向胡天:“你在小蕴简阁外扛着酒桶奔,发哪门子疯?”
胡天听得杜克言辞虽冷,语气却不似寻常冷淡,他便上前来:“师伯,我从天梯楼那儿弄了个酸浆妖酒的方子,然后今天试了试。这个方子让我弄好原液之后,提着酒桶跑。”
杜克挑眉。
胡天知情识趣,将酒桶放下,开了桶盖,取两只干净的碗来,舀了两碗。
一碗递与杜克,一碗递与叶桑。
杜克尝了尝:“倒比姬颂做得味道好些。”
胡天等得就是这句话:“师伯,这味道不影响效用吧?”
“无妨。”杜克冷哼,“酸浆妖酒,原液得出之后,摇酒一是为了发酵,二是为了散味。发酵只需半个时辰,之后再摇就是只能散味。现下这口味,也不枉你跑了那么久。”
胡天大怒:“原来不是就该那么酸的!是天梯楼的人偷懒只摇半个时辰!”
却是修士追求修道,舍弃口腹之欲。所以丹药更不说美味了。
“你当谁都同一样,闲着无事,要扛着酒桶跑。”杜克翻了个白眼,背手离去。
胡天转头却是笑对归彦讲:“咱回头再炼一桶,多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