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
“陛下,二皇子殿下此次赈灾有功,且不眠不休三日为百姓祈雨,皇天不负苦心人,大雨竟在祈雨之时从天而降,定是其诚心感动上苍,这真乃我安南国之大幸啊……”
兵部侍郎钱震庭首先出列,为萧明俨表功。
“钱大人所言不假,二皇子殿下此番的确赈灾有功,解了明州百姓无米之困。但要说这祈雨之事嘛......”
户部尚书傅文杰面向萧鸿祯,垂首道:“臣以为只是巧合而已。”
傅文杰的话避重就轻,是因为他心里知道,赈灾之功乃是人为,不得不认,但祈雨之事若是认了,岂不是承认上天都要助二皇子成事?
人为可逆,天命难违,他是大皇子的人,当然要替大皇子推翻此事。
“陛下,臣也以为祈雨之事仅是巧合,新上任的钦天监也说过不日便会降雨......当然,二皇子殿下此次献出赈灾之策,的确是为百姓造了福祉,臣以为应当嘉奖。”说话的是礼部尚书袁礼。
对于三人的态度,萧鸿祯心知肚明,所以只是笑笑道:“三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叶卿家,祈雨之事你有何看法?”
站于左前方的萧正源也默默看向叶伯贤。
叶伯贤想了想,才道:“臣以为祈雨之事重在结果,至于是不是二皇子感动上天,无论怎样都不会有定论,也无需费心计较。”
萧鸿祯既然默认争储的局面,便是不愿现在下了决定,经此一事,他对萧明俨倒是更看重了些,但是并没有到立即决定的时刻,所以私心里,还是不愿将天助之功算到萧明俨头上,但又不忍将祈雨之事抹得一干二净,叶伯贤的回答倒是正和他的心意。
萧鸿祯赞许的点头,开颜笑道:“叶卿所言有理,祈雨之事就算并非天助,但明俨诚心一片,最终也是下了雨,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可惜俨儿还未回朝,这封赏朕也只能先为他留着了……”
萧正源闻言稍微放下心来。
随即仔细体味起叶伯贤的话,暗道这个叶侯爷的心思真是绝妙,即肯定了二弟的功劳和诚心,又避开了上天相助这一话题,不至于得罪自己,同时还博得了父皇的欢心,如此多层的含义只在一两句话之间便完成,这样的智慧几人能有?
萧正源能感觉得到,叶伯贤的这几次都是在暗里帮了自己,看来顾初浣这枚棋子是用对了,他相信假以时日,将叶伯贤拉到自己阵营绝对有可能。
一想到顾初浣,萧正源微微有些怔神.......
下了朝后,萧鸿祯单独留下萧正源,将他带至尚书房。
“源儿,此次俨儿可是立了大功,你这个做兄长的也该为他高兴才是。”
萧鸿祯和颜悦色道。
“父皇说的极是,儿臣对二弟想来敬重有加,此次二弟立下如此滔天之功,儿臣也由衷为他高兴。”
萧鸿祯闻言细细玩味道:“滔天之功……”
“是啊,听闻凉州百姓对二弟爱戴有加,直呼千岁呢!”
“千岁?俨儿尚未封王,何来千岁之称?”
萧正源似乎察觉到自己失言一般,小心翼翼道:“是儿臣多嘴了,百姓们想来只是为了表达对二弟的爱戴之心,并无他意。”
萧鸿祯一笑,未再多说什么。
萧正源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的有心之举是否被父皇看破,还是如自己所愿,父皇对二弟已起了猜疑之心......
“源儿,你母妃走了十多天了,想来再有三两天便可到京城,到时朕会给她洗尘,你也一起吧!”
“父皇对母妃如此关怀,儿臣感激不尽……”
萧鸿祯起身笑道:“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风闲居。
陈子奉一脸不解:“侯爷,您既支持二皇子,为何不在殿上为他请功?祈雨之事如能得天助之名,那二皇子的威望将大增啊!”
叶伯贤也有些无奈:“我跟了圣上这么多年,他的心思我多少是知道些的,祈雨之功他会记下,但却不能在朝殿上说出,一旦他承认了天助二皇子殿下,那么也就等于默认了他的太子身份......而眼下,圣上并不想急着做决定。”
陈子奉言语间十分惋惜:“哎,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叶伯贤却是有不同见解:“太子之位并非一朝一夕便能得来,殿下做的事情圣上都看在眼里,积跬步方能至千里,只要殿下有心,不愁大事不成.......”
“也是......对了,我也很好奇,殿下祈雨真是天助?或者只是巧合而已?”
叶伯贤笑笑:“诚心祈雨的人那么多,怎么偏偏就让殿下赶上了?所以,就算是巧合那也是天助之举。”
陈子奉点头,他也听说了萧明俨到明州后的言行举止,不由得对叶伯贤看人的眼光更加倾佩。
“说起来,祈雨之事还是浣儿提议的......”
叶伯贤敏了一口茶,徐徐说道。
“哦?”陈子奉倒是惊讶起来:“钦天监都算不准的事,那丫头莫非开了天眼不成?”
“她的确很有想法,也很有......办法。”
叶伯贤言语间有些复杂情绪,陈子奉几乎立刻就发觉了:“侯爷的话好像有些深意?可是那丫头做了什么事?”
本来家丑不可外扬,可叶伯贤心理着实苦闷。叶紫涵的事情发生后,他仔细想了前情后事,隐约觉出廖氏平白引自己去浣儿院子,定是事先设计好了的,意在让自己看到浣儿最不堪的一面。可是最后发现与男子苟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