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太阳,从天边升起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散发出万丈火光,从荒野到到草原,一支长长队伍正迅速的冲进密林,人们在林间的阴凉里集中停下脚步四散开来休息着。
为首的一辆马车里,一个焦急的声音向外询问:“前方的探子有回报了没有?还有多久能到王府?”
一直守在马车侧面的侍卫闻声立即上前回应:“回王爷,刚刚回府的探子已经回报,王府现在正是由您的老部下李元振李将军负责把守,从此处向前,按我们刚刚的行军速度,今天入夜时分,便会到达王府,马不停蹄的奔波了两天两夜,王爷今天便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好,看来王府方面不必太过担忧,让将士们速速补充给养,即刻出发,早早回府,只是不知牧曦的情况如何,去宫里的探子还未回来吗?”
景路掀起门帘,凑到窗前向外追问。
“回王爷,宫里的探子还没有回来,路途略远了些,再说,宫里的消息,不如王府那般容易查探,咱们再向前赶路,或许,走不远便会遇见。”
那侍卫递出手中的水囊和食袋,王爷抬起头,望向王府的方向,只接过了水囊,打开塞子,向嘴里略略倒了几口,便漠然的递了回去。
突然,不远处有一单骑正向他们队伍的方向飞奔而来,从衣装上看,并不是王爷的探子。
前面的兵将立即警觉的起立,纷纷拔出兵刃静待对方靠近看得更清楚些。
“尔术,去看看来者何人。”景路微微吩咐下。
那侍卫应声而去,那单骑也正飞速的向马车前飞奔而来,监近车前,那人见尔术等兵将上前阻拦,也不违逆,稳稳的收紧缰绳,停马落地,向尔术恭敬呈请着。
尔术得了消息,立即飞奔到王爷车前,“王爷,来者称是宫里人,有重要消息急报于您。”
景路不加思索,立即示意打开门帘,挪动着身体向前坐起,大手一挥,“速速带到车前。”
来人身装宫中的侍卫服,头带束巾,脚踩薄履,一身轻便的装束下,两只眼睛直直的向王爷看来,来到车前,不紧不慢,微微行礼,低声问询:
“奴才拜见景路王爷。”
景路警惕的待双双直起身来仔细打量过去,“你是宫里的侍卫?有何话说?”
“回王爷,奴才带了宫里的消息前来,只是不知,王爷现在最想知道哪个方面的事情。”那侍卫抬起头,并未有半分的惧色,平静的反问着。
景路听着对方的口气,知来人必定不是一个宫里侍卫那么简单,想必是为了掩人耳目而穿了这身衣服来通报消息,他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牧曦现在怎么样?”
假侍卫似是满意的露出淡淡的笑容,从那转眸之间似有秋水翻过,景路向站在身边的尔术低声吩咐:
“让周围人等退下,请她上前来讲话。”
尔术会意,令亲信依旧护在马车周围,其余兵将散开休息。
“奴婢双双,从同云宫来。”
不等景路再问,双双已然淡淡开口自我介绍。
景路大喜,整个身体向车前凑出来,尔术立即上前小心的搀扶。
“快说,小曦怎么样?她的身体好了没有?听说她中毒了?现在如何?”
双双上下打量着景路王爷的身体,最终在他受伤的右腿上停下目光,面不改色的反问:
“王爷伤势如何?可还有搭救颜姑娘的力气?”
景路一听双双的口气,心知不好,立即眉头紧锁,在尔术的搀扶下,又向双双凑得近些,压低声音回应:
“伤在腿上而已,并无性命之忧,快说,是不是牧曦有难?是不是可汗为难她了?”
双双看着景路的目光略微轻松了些,稳稳的点点头,轻声回应:
“前日倍王子到同云宫欲抢颜姑娘侍寝,被时总管阻拦后,可汗将颜姑娘押进了大牢,重枷在身,昨日我出来前,刚刚进去探望过,牢房阴冷,终日不得阳光,颜姑娘似有旧伤复发的迹象,怕是不好,所以连夜出来,请王爷速速去救。”
“倍王子,这个畜生!”景路立即怒满胸膛,拳手攥得‘咯咯’直响,“他寻花问柳居然欺负到了我景路的头上!”
“为何?!那畜生惹祸,却惩罚本王的小曦?!!可汗分明是故意为之,牧曦说的没错,只要我得了战功,她便危险了,可是……”
景路怒不可遏,自言自语着,尔术扶着他赶紧到车边坐下,他的右腿已然完全用不上力气,此时气极败坏之下,更是站立不稳。
“你是何人所派?”景路转念问向双双,眼前的这个侍婢,既然来自同云宫,必然是一直在牧曦身边的人。
双双微微行礼,“奴婢是时总管的属下。”
“时艺?”景路微微惊讶,再回想王府外面被派来驻守的兵马,居然是自己的旧部,想必,也是有人故意安排照顾他的周全,此人,能调动兵马,还能安排宫中的侍卫总管,在当今的宫里,除了萧文立,再无旁人。
他不明白,自己与萧文立并没有交往,曾经的萧文立,一直是皇后和公主的贴身侍婢而已,可以说,她是幕后,而王爷自己,则是征战在沙场的前沿,本就没交集,如今,为何处处为他周全,顾及如此全面。
“朝中?可有变故?”景路左右思量,轻声问去,这是唯一可能的原因。
“是,同王子的身上有从娘胎里带来的剧毒,不知可以维持多久,可汗现在整日迷恋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