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感觉打向我的火光开始暗了下来,我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了,身体在这凹凸不平的岩石地面上摩擦,这滋味真是爽到家了,刚刚一直紧绷没注意,这一松懈下来,手肘膝盖都火辣辣的疼,不知道磨破了几块皮,暗叹,人在逆境中,就是能超越自己。
不过我还是暗自庆幸了,因为就在我前面几米远,就是之前严老大几人下来的地方,一根手臂粗的麻绳还垂落在那里,一直悬挂到上面我看不到的位置。
当我再次打量严老大的方向时,这里距他所在的地方,已经只有二三十米了,他一说话我都应该能听得见,我慢慢的撑起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微微的活动着僵硬的身体,一边思索,我要不要继续绕着溶洞前行,也就是绕到他们身后!
我拿的是手枪,不靠近到离严老大,20米,甚至应该是10米以内,那命中率和威震力都不足以引起严老大的恐惧,如果我在20米以外的地方就被发现,极有可能会被乱枪打死。但只要我能靠近足够的距离,举枪对准严老大,那其他人应该来不及反应,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当我抬头再次打量严老大他们时,我抬在半空中活动的腿定住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尴尬、惊恐、气恼充斥着我的脑海,站在严老大最身后的哑巴,虽然又带回了面具,但他脸部明显是一动不动的盯向我这边!
下一秒,心中一万个“妈的个戈壁滩”飞过,这家伙什么时候发现我了!
悻悻收回半空的腿,和哑巴隔空对视,我在阴影处,他带着面具,虽然我们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这种感觉,我相信都是发自内心的无奈,我历经千辛万苦就差最后一步,还是被这哑巴发现了,而他一心想阻挠我,肯定也好奇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这不是无奈是什么。
现在我再想绕后已是不可能了,我不敢天真的以为,哑巴会无视步步逼近的我,心中打定主意,拼死一搏,就是现在!
我把腿向身后的岩壁用力一蹬,借助冲力直接向严老大狂奔而去!
我这么大的动静,刚刚跑出几步,就吸引了严老大身后几人的注意,但这几人明显有些手忙脚乱,被突如其来的我吓得不轻。
我边跑边举起手中的枪,厉声喝到:“严老大,不许动!否则我开枪了!”
严老大身后的四人反应过来,利索的从怀里掏出手枪,无一例外的把枪口死死的指向我,此刻我距严老大的位置还在二十米开外,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喘了口闷气,双手持枪,大声吼道:“严老大,我有信心开枪击毙你,如果不想鱼死网破的话,我们可以谈谈!”
远处在尽心挖凿的那群人,也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整个溶洞仿佛都在回荡着,我那因为嘶吼而显得有些破音的声音。
从跑过来的途中,我最注意便是严老大,他一直都是保持侧头看向我这边,现在他居然“哈哈”一笑,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面向我,连拍了几下手掌,饱含嘲笑的说道:“小子,不错,居然又回来了,可就凭你,能奈我何?”
看他一副丝毫不担心暴露自己,反而是有恃无恐的得意,我心里一凉,看来我还是太嫩了,压根就唬不住这个恶魔头子,我手里的枪也变得像个玩具似得,觉得此刻的自己真像个跳梁小丑。
但转念一想,也许他也是在试探我!我再次紧了紧手中的枪,稳住心神,冷声道:“如果你想试试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爆你的头!”
“哦?是吗?就你这落汤鸡的衰样,来冲我先放一枪,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严老大双手揣在兜里,显出一股毫不畏惧的气势,言语间尽显讥讽,反而是在激将于我。
远处还传来几声满含笑意唏嘘声,我脸上一红,在众目睽睽之下多少有些不自在,但也逼得我把心一横,死死的盯住严老大,咱就算是个小丑,也要把这出为你排的戏,演完!
我不再答话,言语上我完全不是姓严的对手,反而处处落了下风,那我就来点实际的!我举枪一步步的向他靠近,每一步都很慢,但很坚决!在我眼中没有了那四个枪口,只有严老大,只要他有丝毫躲避的动作,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开枪!
一步、两步、三步,场上只有我规律的脚步声,当我距严老大只有十步之遥的时候,再次停了下来,我依旧没有从他脸上看到哪怕一丝的惧意,这对我的信心有着无比的打击,未曾想到这人竟然有如此的定力,但同时,我也知道在他心里也有着顾忌,否则,这一路走来,他早就示意手下冲我开枪了。
“严老大,我来此的本意不是和你换命,而是有两个目的,希望你能配合与我,”我冷静的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我一边说,一边抬脚又向他走去,我相信他不会拒绝,等再靠近一些距离,我会立刻扑上去挟持住他,这样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控制。
“强子有你这样的朋友,也算没有白活,但你以为,这样就能要挟于我?”严老大牵起一丝嘴角,似在冷笑。
强子……白活……,这句话,隐隐的刺痛着我的内心,就是眼前这人,把强子虐杀致死!一种狂躁的情绪充斥着的神经,持枪的手开始颤抖起来,这是源于心底的愤怒!我低吼道:“叫你的手下把枪丢掉!”
此刻的我,感觉有种疯狂的东西要破蛹而出,我也说不清是什么,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想,那应该是一种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