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要母亲代她照顾外祖母,其实,不过是怜惜他们孤儿寡母处境艰难罢了。
临别时,族里人前所未有的殷勤相送,母亲出尽了多年积郁于心的恶气,对姨母更是充满了感激,也充满了愧疚:”姨母在感业寺受苦的时候,身为长姊,我未能帮上什么忙。如今,她才回宫,立足未稳,便惦记着咱们......“
母亲要他和月娘永远记得,姨母对他们一家的恩典。后宫凶险,姨母母族势微,只能凭一己之力,险中求生。母亲要他进京后,好好读书,争取早日入仕,不负姨母今日照顾。
日后,姨母若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定当竭尽所能,万死不辞。纵然不能帮上姨母,却也绝不能为她添堵。
母亲说得郑重,似乎忘了,那时候,月娘还小,他自己,也不过是个不足十年的少年。
而母亲,也是那么的年轻。
一晃眼,十多年的时光,过去了。
十年前的母亲,月娘,他,谁会想得到今日?
武敏之突然冷冷一笑,母亲虽然糊涂,有一句话却说对了:他这姨母,的确是敢想敢为,不输男儿。
如此手段,哪里还要母亲白白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