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可知哪里的鲈鱼做的最地道?”
常年行走于江湖之上,听到陈铮询问的船老大,“哈哈”笑起来,道:“后湖边的鲈鱼没有不地道的,就看公子想怎么吃了。”
“哦?”
陈铮站于船尾,闻言惊咦,询问:“有什么说道吗?”
“倒也没什么说道,只是身份不同,去的地方也不同。我知道有个地方鲈鱼做的最鲜美,条件简陋,却是祖传的手艺,据说连黄鹤楼的师傅都赞不绝口。公子若不嫌弃,我带你去尝尝!”
“听你说的这么好,咱就去尝尝!”
“好咧!”
船夫用力摇起了船橹,向着后湖方向快行去。
远远的看见一簇簇的渔火,围着太湖边,怕不是有几十,上成的渔船。岸边燃起了篝火,三三两两的人围坐在一起,相隔一二里,就闻到了一股香气。
船夫没有在湖边停靠,而是摇船入湖,行走二里多,到了钟山附近。
听着钟山上的啼鸣声,也不知上面是否有一座“寒山寺”。
渔船在钟山之下靠岸,临岸有家渔档,看见船老大后,迎了过来,与他说起话来。
船老大就站在船头上大喊起来:“高大嫂,快把你的老三样端上来。”
陈铮站在船尾,打量着眼前的钟山,兴之所致,脱口而出:“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也不管应不应景,只是念诵出来。
“好诗句!“
突然一声叫好传来,只见相隔数丈远的一条渔船中,从乌蓬中走出一位中年人,朝着陈铮大声赞道。
“公子好才情,如此诗句足以流芳百世。”
陈铮闻声,看了过来,只见是一位中年男子,方正脸庞,嘴唇蓄着一缕胡子,目光褶褶,一身宝蓝色的长衫,对着他拱起双手。
“在下曹安民,携家眷前往太湖省亲。没想到能遇到公子这般才情无双的雅士,实在荣幸之极!”
对方的夸赞,让陈铮有些无地自容,连忙解释道:“此诗句乃是一位贤人所作,在下拾人牙慧,遗笑大方。”
“不知何方贤人所作?”
曹安民惊奇的询问起来,他自认胸有点墨,古今往来流传的名篇佳句熟记于心,竟对刚才的诗句毫无所闻。
心中猜测,必是今时某位大贤所作,心中如猫抓一般,着实好奇的很,便向陈铮出邀请。
“公子若不弃,不如上船同食!”
话说,对方船中有家眷随行,极不方便。于是,婉拒了对方的邀请,高声说道:“曹兄有家眷随船,不如来我船上!”
听到陈铮的顾忌,曹安民向船夫吩咐一声,摇船而来,与陈铮并靠在一起。
“叨唠公子了!”
“在下陈铮,见过曹兄!”
“原来是陈兄弟!”
曹安民跳到陈铮的船上,二人相互介绍后,围坐在船尾。
不一会儿,渔家提着食屉上船。
“这家渔档的鲈鱼极为地道,尤其是老三样,远近闻名。配上一壶雕酒,便是神仙的享受了。”
曹安民端起一杯酒,对陈铮请道:“萍水相逢,叨唠陈兄弟,请满饭此杯!”
“曹兄客气,请!”
从鱼脊挑下一块肉,喂入嘴里,入口即化,口齿之间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江草味道,陈铮的眼睛猛的一亮,出声赞道:“果然鲜美无比!”
二人就着江风,品尝着闻名天下的建康鲈鱼,秣陵雕酒,山南海北的胡侃海聊起来。
曹安民极为健谈,而陈铮却内向少言。多数时候,都是曹安民在说,陈铮默默的听着,但气氛一点都不沉闷。
此人生在建康,熟读万卷书,堪称万事通,什么都知道一点。陈铮说起自己曾出过海,往东极而行。曹安民便与他说起了东海的地理风情,各种传说。
难得遇到一个好听众,曹安民聊的尽兴,直到了四更,听到船中孩童哭泣,这才结束。
回到自己的船上,对着陈铮摇手,叫道:“陈兄弟早些休息,明日一同前往太湖!”
一夜无话,天色蒙亮,渔档的老板娘就开始生起灶火,做起了早餐。
陈铮是闻着鲈鱼汤的鲜味醒来的,刚睁开眼睛,一股浓香的鱼汤味飘来。起身走到船头,江风袭袭,精神为之一振。活动一番腿脚,暗自催动着气血,在体内行走一周,驱除身体的僵硬,陈铮一步跨出,如凌空虚渡,迈到岸边。
“好轻功,陈兄弟深藏不露,竟是一位高手!”
曹安民刚出了船蓬,看到陈铮一步跨上岸边,眼前顿时一亮,高声赞道。
别看他一身书卷气,却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手柔弱书生。这年头,身上没点功夫,出远门就跟去鬼门关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前往太湖,那里水寇横行,便是五大圣地的弟子经过时,也时常吃亏。
建康五百里之内,不起刀兵,如太平盛世,千年古都的底蕴,在人们眼里这里就是人间天堂。同时也吸引了无数贪婪的目光,盘踞在建康治地的周围,呼啸成群,匪患成灾。
太湖距离建康只有六百余里,盘踞了数十股水寇,劫掠过往行商,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水寇内部也是争斗激烈,时常火拼。
曹安民的修为不弱,按这方世界的划分,是一位七级武者。正是有此修为仗身,才敢带了家眷前往太湖省亲。
享用了鲜美的鲈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