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蓬船行走度不快,全靠船夫的一把子力气。逆江而行,一日行走百十里就算快了。
无论陈铮还是曹安民都不急着赶路,游山玩水般,走到了五六天了,还没有到达太湖地界。
平缓的江面上,两条乌蓬船一前一后,陈铮的船在前方,他端坐于船尾。身前放置着小木几,烫着一壶酒,摆放着三碟下酒小菜。
曹安民的船在后,相距一丈远,对方坐于船头,两人遥遥相对,不时举杯相邀。
行至傍晚,天色渐暗,前后左近没有竭脚之地,便把船靠在江边,钓几尾江鱼,燃一堆篝火,烧起鱼来。
曹安民有一子一女,下了船后,在岸边嘻闹。其妇三十来许,保养得当,风资卓灼,是个小家碧玉般的女子。
立在船头,看着嘻闹的儿女。
看着火上被烧的“滋滋”的江鱼,陈铮开口邀道:“鱼熟了,嫂嫂一起食吧!”
听到鱼烧了了,正嘻闹的两个孩子冲过来。男童八九岁,这几日常与陈铮见面,并不害生,蹲坐在他旁边,盯着正冒油花的烧鱼,吸溜着口水。
少女十六七岁,按这个世界的风俗,已到了出嫁的年龄,只是颇受曹安民溺爱,不舍得她早早出嫁,便一直留在身边。
少女早熟,乖巧的坐在曹安民身边,借着曹安民身躯遮挡,不时偷看一眼陈铮,又害羞的垂下头来。
腾腾的火焰,映照着少女的面颊,如通红的苹果,水嫩诱人。
等到曹安民妻人走下船来,少女便藏到母亲的背后。曹安民扭头看她一眼,见女儿娇羞之状,突然向陈铮逗趣道:“陈兄弟觉的小女如何?”
这一句话,把个少女羞的惊叫一声,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遢货,说什么醉话呢,自家女儿也来逗趣吗!”妇人推了一把丈夫,嗔怒道。
“哈哈哈……”
曹安民不以为然,大笑起来。
陈铮也没有想到,曹安民竟然拿自己的女儿逗趣,一时之间,都不知如何回应了,只能作出一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样子,专注于眼前的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