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上,来到陋居以后,哈利没有机会和韦斯莱先生说话,他每天都在魔法部工作很长时间,一直到圣诞夜才放假。
韦斯莱一家和他们的客人坐在客厅里,金妮把屋子装饰得很夸张,就像置身于纸拉花的海洋。
弗雷德、乔治、哈利和罗恩是唯一知道圣诞树顶上的天使实际上是一只地精的人,弗雷德在为圣诞晚宴拔萝卜时被它咬了一口。于是他们给它念了昏迷咒,再涂成了金色,为它穿上一条微型的芭蕾舞短裙并把一对翅膀粘在了它的背上,现在正愤怒地往下瞪着他们所有的人。
它长着一颗像土豆一样的大秃头和毛茸茸的脚,这是哈利见过的最难看的天使。
他们都在听韦斯莱夫人最喜欢的歌手塞莉斯汀娜.沃贝克的圣诞广播,她婉转的歌声正从巨大的木头收音机里传出来。
芙蓉似乎觉得塞莉斯汀娜的歌声很无趣,她用很大的声音在角落里说着话,而闷闷不乐的韦斯莱夫人则一直用魔杖指着音量控制器,于是塞莉斯汀娜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在一段爵士风格的韵律‘盛满浓烈爱情的坩埚’之中,弗雷德和乔治开始同金妮玩起了噼啪爆炸。罗恩则不停地向比尔和芙蓉那边偷偷摸摸地窥视,仿佛是想学到一些技巧。
与此同时,卢平坐在火炉边凝视着火炉的最深处,就好像听不见塞莉斯汀娜的声音一样。
“哦,快来搅拌我的坩埚,如果你没有做错,我会燃起浓烈的爱火,让你今夜能温暖地度过。”
“我们8岁时在这歌声下跳过舞!”韦斯莱夫人用毛衣擦了擦眼中的泪水。“你还记得吗,亚瑟?”
“嗯?”韦斯莱先生正剥着蜜橘,他点了点头说,“哦,是的……不可思议的曲子……”他努力地坐直了些,转过头看了看哈利,他正坐在旁边。
“抱歉,”他扭头看了一眼收音机,塞莉斯汀娜已经唱到了合唱部分,“就快完了。”
“没关系,”哈利咧着嘴笑了笑。“最近魔法部忙吗?”
“非常忙,”韦斯莱先生说,“要是有进展我就不会在意了,但是我怀疑在最近几个月的三次逮捕行动里,没有一个是个真正的食死徒——只是别告诉其他人,哈利。”
他突然间看上去警觉多了。“他们没有羁押斯坦了吧,是不是?”哈利问。
“恐怕不是,”韦斯莱先生说。“我知道邓布利多尝试过直接向斯克林杰要求释放斯坦……我的意思是,每一个审问过他的人都同意斯坦不可能是食死徒……但是高层却想让人们看到他们的进展,而‘三次逮捕’要比‘三次错抓人又释放’来得好听……我再强调一次,这都是最高机密……”
“我什么都不会说,”哈利说。他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一边整理思路,一边听着塞莉斯汀娜.沃贝克又开始了新的一曲“你对我的心施了魔法”。
“韦斯莱先生,你还记得我在车站出发去学校前告诉你的事吗?”
“我查过了,哈利,”韦斯莱先生马上说。“我去搜查了马尔福的房子。没有找到不该出现在那儿的任何东西,不论是残破的还是完整的。”
“是啊,我知道,我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你已经查过了……但这又是一件不同的事……嗯,进一步的……”他把自己偷听到的马尔福和斯内普之间的谈话以及之后哈利和凡林的争执全部都告诉了韦斯莱先生,哈利说话的时候,看见卢平的头稍微往他这边转了转,听到了每一个字。他说完之后,屋子里除了塞莉斯汀娜的深情哼唱之外没有人说话了。
“哦,我可怜的心儿去了哪儿?它为了一个咒语就把我抛弃……”
“正如凡林所说的,你有没有想过,哈利,”韦斯莱先生问,“斯内普只是在假装——”
“可是,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我知道牢不可破的誓约,斯内普没有理由……”
“不,我想他会这么做。”卢平淡淡的说到,“我信任他。”
“你信任他?”哈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直勾勾的看着卢平。
“——你真的喜欢或者信任斯内普?”
“我既不喜欢也不讨厌西弗勒斯,”卢平说。
“不,哈利,我说的是事实,”看到哈利一脸怀疑的表情,他又加上一句。“我们也许永远都不会是亲密的朋友;在詹姆和小天狼星同西弗勒斯之间发生了所有那些事情之后,其中的苦涩太多了。可是我没有忘记我在霍格沃茨执教的那一年,西弗勒斯每个月都为我配制出完美的狼毒药水,使我不用在满月的时候承受那么大的痛苦。”
“但是他‘偶然间’泄露了你是一个狼人的事实,导致你不得不离开!”哈利气愤地说。
卢平耸了耸肩。“这事迟早都会泄露出去的。你我都清楚他想要我的那份工作,可是他如果想要给我造成更大伤害,可以在药水里做手脚。但他保持了我的健康。我应该感激他。”
“也许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他不敢在药剂里做手脚!”哈利说。
“你是打定了主意要恨他,哈利,”卢平无力地笑了笑。“我理解;詹姆是你的父亲,小天狼星是你的教父,你继承了一贯的偏见。你尽可以把你对亚瑟和我说的话都告诉邓布利多,但是别指望他对此的观点能和你一致;甚至也别指望他会对你说的事情感到惊讶。说不定就是邓布利多命令西弗勒斯去询问德拉科的。”
“……而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