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的甘茂走了,多少年了,秦国终于是迎来了樗里疾,一个根正苗红的秦人做了丞相,而魏冉成了右相。
这按理来说,嬴俍应该是与樗里疾据理力争才对,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嬴俍不出来,那嬴壮再跳,也就没什么大用了,唯一所能够做的,就是恶心一下嬴稷。
看起来,嬴俍应该是嗅到了什么,变乖了,而嬴壮与嬴俍是截然相反,父子两人开始有了分歧。
这一日,苏铭正磨着剑,苏母就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来咸阳都有五六日了,可她还是如同生活在梦里一样,老是回不过神来。
像这样的府邸,这样的厅堂,府邸中这样的花园,还有这里里外外忙碌的仆从,府中进进出出的士大夫,更不说门口蹲着的那两个神兽,这里的一切,让苏母都有些难以接受。这气派,这气势,甚至都可以比拟东周公了。
以前的时候,不仅要洗衣造饭,还得种田织布,掏粪犁地,总之一切有利于生计的都要做。可如今呢,就连早起漱口也有人伺候着,这样的福分,就算是做梦也梦不到几回吧。这还没将苏铭旁边那天仙似的司马芷给算进去,这要是再算进去了,可真就在是天上人间了。
“子玦,老妇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见到这剑是磨出来的?”
一连几日,苏铭闲暇下来就这样滋格滋格的磨起了剑,一开始苏母不明所以,也没怎么询问,现在终于是被好奇心给打败了。
“呵呵!”
苏铭笑笑,当即还组织不出语言,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
“笑啥子,说哈?”
“母亲,磨了好用。”
苏铭摩挲了一下离雀剑,自己磨这剑已经快一年了吧,上面原先的青铜,早已是看不到了,剑身上面的光芒,直接是映照在苏铭的眼中。剑身宽厚,剑刃处细薄细薄的,可以达到吹毛断发的程度。
七星龙渊,看得出来,是一柄好剑,他的光彩,在苏铭的手中,又展现了出来。
苏母看了看剑,再望了望苏铭的脸,因为苏铭的这句好用,顿了顿,再没有问出声音来。
苏铭等了半天,也未见母亲说话,知道自己的煞气太重了。这剑是干嘛的,说白了,不就是杀人的么,那好用,岂不是用来杀人很锋利。
“哈哈!”
苏铭摸摸头,憨愣愣的笑一笑。
苏母又想想,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一脸的安详之意,看着天上的日头,眯上了眼睛。苏铭看到母亲这副模样,心底也笑了起来。
不多时,司马芷从外面款款而来。
苏铭还未看到对方,鼻子就先闻到了对方的香气,忍不住深吸了一口。
让苏铭没有想到的是,母亲的速度比自己要快了不少,刚才还打着盹儿,这会儿就立即惊起,到了司马芷的跟前,黝黑的面上笑意正浓。
“司马姑娘,今日这日头不错啊!”
司马芷带着些许无奈,看了一下苏铭。这连日来,苏母都是对自己这般殷切,她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心意呢。
“夫人所言不错。”
司马芷红唇轻启,一副柔柔弱弱、文文静静的模样,这对于苏母,一个见惯了粗糙女子的她来说,更是欣喜的不得了。
这苏铭成了秦国的卿,这可是还要比士子大夫们厉害了一等,要是能够有个这样的妻子,倒也相配。
或许是因为这苏母过于热情,竟是让司马芷拘谨起来。见此情景,苏母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朝着苏铭瞪了一下。
苏铭也正是奇怪呢,虽然与司马芷共处这么久,可这还是她第一次找上自己,不对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那天的夜里,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情。
想到此处,苏铭的心中不由得欣喜起来,屁颠屁颠凑了上去。
司马芷朝着苏母微微一躬身,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行去,苏铭立即跟了上去。
苏铭一路跟去,司马芷一直朝着府中的花园中行去,看到司马芷一副忸怩的模样,看的苏铭是春心荡漾,难不成日久生情,这好事情就要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司马姑娘,约我前来可有何事?”
苏铭深吸了一口气,见司马芷停了下来,用倩影对着自己,文绉绉的问道。
“子玦,我是来告别的。”
啊!
苏铭是怀着春心来的,可现在司马芷的一番话,生生的将他的那颗心儿,给敲碎了。苏铭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一幅模样。
“你难道不想为司马先生报仇了么?”
司马芷转过身子来,秀眉紧蹙。
“报仇,肯定是要报的。”
苏铭松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就是因为要报仇,司马芷才留在这里,不然像自己的老师左奔雷那般,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司马姑娘,我知道这事让你等的久了,如今这甘茂走了,这季君嬴壮也翻腾不了多久了,我猜想不出一年,司马先生的仇肯定可以报。”
一年,已经足够长了,也足够做这些事情了。嬴稷即位不到一年,这甘茂就走了,手中开始掌握大权了,再有一年,难道还不能解决了季君嬴壮之事么?
司马芷的并没有出现苏铭所想的神情,相反是长叹了一口气。
“子玦,过了这么些日子,我明白兄长的仇是着急不了的,只是我剑炉有事,急召我回去。”
听他这么一说,苏铭刚刚想要问出声音来,可话到嘴边,又是憋了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