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羽有些感动,道:“这个自然,我本就是来帮你们寻卓先生,以释前嫌。待找到了卓先生,使命完成,我也是要回江都的,正好同行。”
楼明月点点头,伏案写了一封书信,交于李岩,让他吩咐杨超代领纲首,将货款运回流光,并将书信交于李湛或是薛炎。李岩见过方晴羽能与杨岚一时间斗个不相上下,自是不担心刺客前来,当即出去安排。
方晴羽待李岩出门,又对楼明月道:“多谢姑姑的信任。此刻我还在暗自庆幸,幸好城主没有大碍,不然咱们再也不能这般相处。”楼明月叹道:“你还是期望能顺利找到卓神医,到时他与薛神医配合,能治得了城主的伤。不然以青崖的脾气,他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们的。”顿了顿,又道:“青崖看着随和,其实内里的主意很正。我曾有意撮合他与婉儿,只是他却说喜欢突厥的怀瑜公主。你这般……这般付出,只怕也未必有结果。”方晴羽笑道:“姑姑莫不是怪我不知羞耻?喜欢一个人若是不肯为他做些什么,那便不是真的喜欢了。若说起始喜欢他是听从于明尊的指示,那么现下更是听从于内心的指示。”
楼明月摇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担心万一将来你与他没有结果……”方晴羽道:“姑姑担心的是。除去怀瑜公主不说,只怕杨统领也是比我更适合的。况且我又不是非要与她们争出高下,只是去帮他做他想要做的事情,能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罢了。无论将来如何,我都不会怨天尤人。”这下子楼明月也不知该如何说了,只觉得这个貌似沉静的女子既可敬又可怜。
李岩虽觉得方晴羽没有恶意,却不敢大意。先是去将此事告知了藤原纪平,然后一路施展轻功赶到港口,果然见到了两艘中土的大船并肩停泊,一艘自然是流光的船只,另外一艘不用多说就是明教的了。他飞身上船,见到船上外松而内紧,甚至杨超已命令将弩箭的弦都上好了。流光在中土仇家本多,船上又放着四万两黄金,虽不知道旁边船只是明教的,仍是全力戒备。此刻见李岩上船,才放下心来。
李岩自是不会说明教的情况,只说若找到了卓神医,自有办法返回流光,让他速速将黄金运回流光,此间不必担心。后来想了一下,终究是不放心,又让他回去之后即刻派人返航,以防不测。杨超应了,即刻差人下去采买一番,准备停当之后立即启程,让他不必担心,只管看顾好楼城主,仔细寻找卓神医即可。李岩不敢多待,也赶紧去了。
还好一到院内就听到了屋中的说笑声,李岩放下心来,平静下气息才进屋。只是无论如何掩饰,这么短时间内一个来回,什么也不必说了。楼明月看了一眼方晴羽,却见她依然在与杨霞说笑,似是一点也不在意。李岩一时之间也想到了,不由得有些尴尬。但他此行护卫楼明月才是主要职责,也是无奈之举。
方晴羽回过身来,对李岩道:“听说你们与本多法师关系很好是不是?”李岩一愣,脱口而出:“对啊。”方晴羽又道:“那还要不要抓刺杀法师的凶手?”李岩一喜:“怎么,你有消息么?”晴羽摇了摇头:“没有啊,只是我们可以再去法师被杀的现场找一下,不然明日去了京都,只怕再想找到凶手的线索就要难很多。”
还不待李岩说什么,杨霞就说道:“不错,绝对不能让杀死法师的凶手逍遥法外。”楼明月也站了起来:“走吧,反正也不远,咱们一起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说走就走,几人立刻出发。
出了天王寺东门,人烟渐渐稀少,五人走进本多法师遇害的林间空地。前两日此间人来人往,还有不官府的人来勘察现场,搜索证据,将此地划为禁区。一无所获之下,人也少了,也放开了禁制。只是再临现场,李岩心中一阵绝望。多日探查之下,对现场何尝不是一种破坏,甚或草坪都被铲了个干净。看来涉及一位高僧及一位大臣,左京进与一帮下属还真是上了心,只可惜案中迷雾重重,发现的蛛丝马迹根本不足以帮忙抓到凶手。
五人认真将这块地皮几乎被翻了一遍了的现场找了一圈,当初溅有血迹的地面已经变成两个深坑,也不知道他们将这里的土挖回去能看出什么来,李岩就蹲在那个小一点的坑旁边叹气。方晴羽看着一片狼藉的场地,也有些气馁,停在李岩旁边问道:“这一个一个的坑是做什么的?”
李岩道:“第一次来现场时,这两个坑还是平地。小的这片就是本多法师与凶手面对面站立说事情,随后被刺杀的地方;大的那片应是放下法师尸体,为他换上新的衣物的地方。这是我们之前的推论,若是有什么证据,应该就在这两处地方,只是现在什么也没剩下。”
方晴羽问道:“为什么你们不怀疑凶手是背后偷袭,而是面对面刺杀呢?”李岩道:“法师的致命伤是前胸贯入的短剑,我一眼就看出,那一剑干净利落,绝不是伪造出来的,后来府衙的仵作也证实了我的想法。但这也是我最疑惑的地方,法师武功高强,只怕不在我之下,即便对面是熟人,他毫无防备,也未必能被对手一击中的。倭国真有这种厉害的高手么?”
方晴羽皱了皱眉眉头:“这就不知道了,也许应该有几个的。只是这样的人物一旦到了这里,岂能逃过官府的眼线。这个且不说了,我们推测一下过程。法师那日晚间与人相约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