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审案子,当然要人证物证俱全!逃犯要带到,死尸也要带到,才能一起进宫面见张太后。否则免谈!而且…她是不会束手就擒的。
陆钏双手环在胸前,一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模样。
想着裴邱卢的检查结果,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招揽这个祸端,否则,‘治了人人却死了’远要比‘不治而死’的罪孽大太多。
否则,她早就被下狱了,哪还能在这儿挺直腰杆的跟樊丞相抬杠呢。
只是,背后那人,真是张太后么?她已经容不下她了么?
若是如此,那真是好手段呢,一尸两命就能换她陆钏的一条命...
他倒是圆滑的很。
江邵清神色淡然,笑了笑:“自然,只要樊丞相看的清,咱便不会误会。”
陆钏在心底琢磨着江大人的话,便抬眼去看樊丞相。
樊丞相眯着眼睛,眼珠子转了两圈便笑了,上半身往江绍清跟前微微一倾,低声道:“这个是自然!本相听闻神医能够治愈江大人的顽疾,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樊某在这里先恭贺江大人了!”
江绍清虚弱的摆手,“咳咳……借大人吉言了,但愿如此。一切随缘,江某不强求——若有幸痊愈,届时江某必定亲自拜访,小酌一翻……”
“……嘿嘿,若得空闲一定痛饮一杯。那——本相这便去跟太后娘娘复命。”樊丞相朝三人拱手,打马而去。
“撤!”
两队官兵便跟在樊丞相身后齐整的穿过燕字影壁,拐过巷子口来到大街上。
在东市早市上做生意的小贩们挤满了两旁的街道。
樊丞相带着兵马从中间而过,两旁的百姓则快速躲的避着队伍。
等到樊丞相一过闹市的人群便恢复了安静。
这个时候有人小声道:“陆神医手段真是硬哪,这都出了人命了,竟然还不被缉拿问罪?”说话的人是个愣头愣脑的小子,见周围人没有附和他,便抓着一大妈的手臂道:“哎?这事你们难道没有听说么?”
有个老大娘看了看他,一脸惊恐的扯开他的臂膀,还是忍不住道:“小伙子,听你口音也不是外乡人,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且不论这件事到底如何,神医既然毫发无损,想必也是有些手段的。更何她身后有裴家和沛王,岂能是咱们这种平民百姓招惹的起的?大不了,咱以后便不请她看病是了,何必生些口舌是非呢…...”
当今太后不是最为禁忌口舌是非么?
况且……
老大娘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便走了。她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什么蹊跷事没见过,今日的事倒是奇怪至极。不过好在...那神医似乎也是个聪明的。
否则真要阴沟里翻船了。
周围人也有听说这老大妈的话,纷纷觉得很是在理,便也跟着叹了口气。
但是没人注意的是,先前那个说话的小子小心翼翼得溜到了一跳隐蔽的巷子里,里面正有四五个人高马大的蒙面黑衣。
他指指画画的跟黑衣人讲了半天,便转身带路。
“是她——就是她刚才说的!”那小子便身后去指刚才说话的老大娘。
老大娘被人拍了拍肩膀,便惊恐的看到了身后的黑衣人。
“你是?……你…!”不好,被他们盯上了!老大娘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后准备逃跑。
那黑衣人手脚利落,大跨步上前,一剑刺过去直贯胸口。
“砰!”
“啊!”
“杀人了!”
“他们来了!快跑啊!”长安街边的商贩顿时挤慌乱的挤作一团,几个黑衣人没看见似的,拖着尸体去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被吓得惨白,但是再没有人敢喊出口。
很快驻守城门的韩将军骑着马带着一小队士兵赶了过来,喝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胆子小的早就跑的没影了,没来得及跑的就趴在板子底下瑟瑟发抖,眼神惊恐的道:“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人到底去了哪里?”韩将军翻身下马,一把将那人提了起来,“告诉我,那人去了哪里?又杀了谁?为什么?”
被提在手中的男子战战兢兢浑身颤抖,他哪里知道为什么!他头上的汗水打湿了衣襟,他吓坏了,自从那些莫名其妙的黑衣人来了后,他们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可是,他们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因为...没有什么事能瞒过黑衣人那双暗中探视一切眼睛。
“废物!”韩司英将人仍在地上,气急败坏的吼对身后的士兵道:“咱们又来晚了一步!搜!不要放过每一条街道!”
“是!”
江府门前。
管家在院子里将那三个人的名字记录了下来,将名单交给陆钏道:“夫人,这是名单,诺,这是那前三个。”他将那三个男子的名字指给了陆钏。
“您还要再审一审么?”
这三人都是长安的外来人口,因为是重点审查的对象,所以便将他们三人扣住了,其他的人便先放了回去。
陆钏跟苏钧对视了一眼,便点点头,又看了看江绍清,江绍清便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