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
在一阵略显沉重的脚步声中,曾茂背负着双手绕过亭外的花圃,走过花圃外的草地,一步步的走到了项回的所在地,而后在项回的身前停立了下来。
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长靴,捂胸咳血的项回顿时目光一狞,而后牙根紧咬的抬起面庞,目光怨毒的看向身前的曾茂。
“哼!”
看到项回目中的怨毒和憎恨,曾茂眼角微眯的发出一声冷哼,而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项回,语气不屑的冷哼道:“收起你那副模样,否则本府不介意就地格杀了你。”
“呵……”
听闻曾茂所言,面容因痛苦而扭曲的项回顿是咧嘴一笑,而后直勾勾的盯着郑茂的眼睛,面目狰狞的恨声说道:“你最好是杀了我,否则、咳呃……”
然而,项回话语还未说完,却是突然眼角一胀,再度的呛出一口鲜血。
“呵呵……”
望着身前地面上的血液,项回目光涣散的发出一声低笑,而后气喘连连的狞声说道:“否则……早晚有一天、哈……项某会回来……将你罗家灭门!”
“炎风拳!”语毕之后,项回突然面目狰狞的发出一声怒吼,而后右手握拳的猛的一砸地面,在陡然从蹲跪中弾身而起的同时,右拳高举的砸向曾茂的面门。
呼!
在项回弾身而起、右拳挥出的一瞬,其身外陡然的翻涌起浓郁的血火!那血火初起之时,火势本不剧烈和狂猛,但在项回怒吼出声之时,那血火却轰然的暴涨而起!
呼轰!
在火势陡然暴涨之时,那血火色色泽也陡然转暗,而后顺着项回的右拳倾泻而出,席卷向与项回近在咫尺的曾茂!
这一切说来话长,但自项回怒起出手、直至此时血火席卷,也就是一个眨眼的时间而已。
轰!
轰然闷响中,自项回拳上席卷而出的暗血之火,如同一张巨兽的血口、又似一道血色的怒水漩涡,将项回与曾茂两人同时的吞没在内!
呼轰!
在将项回与曾茂吞没之后,那飞速极旋的血水漩涡突然通体一颤,而后陡然的爆散开来,化成一bō_bō汹涌的火浪,向着八方横扫而去!
“父亲!”见曾茂被火浪吞没,曾远乔顿时瞳孔一缩,面色大变的惊叫出声。
在失声惊叫过后,曾远乔顿时面目一狞,而后突然的纵身跃出,就要跨过神情的栏边。
只不过,曾远乔才刚刚跃起,还未跃过赏心亭的栏边,却是突然身躯一震,而后如被一根拖绳拽住般向着后方倒飞而去。
“哼!”
在曾远乔倒飞而出一瞬,一旁单手背负的罗云飞面色微沉的发出一声冷哼,而后猛然的抬起右掌,按向前方席卷而来的火浪。
嘭!
在两者相触的一瞬,那如同怒浪般拍打而来的血火顿时为之一震,而后如同撞击到一堵无形的堤岸般,在向着后方倒流的同时迸溅起无穷的浪花!
咕!
与此同时,就在那道席卷向罗云飞的火浪倒卷而回之时,突闻一声似水流动的微弱之声,罗云飞的掌心之内,竟陡然的pēn_shè出一道水之漩流!
但这道自罗云飞掌中pēn_shè出的漩流,却并非是一往无前的向着前方激射,而是在pēn_shè出一掌长短的距离后,陡然的自中心分散开来,在呈漏斗状的飞速扩展之时,向前前方的火浪包裹而去。
呼!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席卷八方的火浪,瞬间奔涌出数十丈、即将拍击到别院中的楼墙建筑之时,那自罗云飞掌心散出的水流,却是后来居上的赶超过了八方的火浪,而后在火浪的尽头轰然聚合,形成一颗几近百丈、浮地三寸的水流屏障,将所有的血火都围堵在内!
轰!
在火浪撞击到水流屏障之时,那水流屏障顿时剧烈一震,惊险出密密麻麻的裂痕!非但如此,便是那稳居在亭中的罗云飞,也顿是身躯一震,而后瞳孔收缩的倒退了一大步。
“哼!”
在退步落定之后,罗云飞目中精光乍现的发出一声冷哼,而后急速的前跨出一步,右掌急出的按压在身前的水流屏障之上。
咻!
在罗云飞的右掌按压在水流屏障上的一瞬,那裂痕密布、即将崩解的水流屏障顿时为之一震、瞬间的愈合如初!非但如此,在完全愈合之后,那水流屏障的表面之上,还陡然的翻涌起无数的水流!
咻咻咻!
那水流如同腾跃出海的蛇鱼,在水流屏障的表面飞速的向前扑跃潜游,而在那无数水流飞速的窜行中,那原本尚显薄弱的水流屏障,也开始飞速的凝实加厚。
呼轰!
直至那无数水流绕着屏障潜游一周后,那水流屏障顿时通体一震,从最初的一寸之薄,瞬间暴增至一尺之厚!
轰!
在水流屏障厚度暴增的一瞬,那水流屏障顿时轻微的震颤起来,而随着水流屏障颇有规律的震颤,那被堵截在屏障内的血火,却是如同受到无形的挤压一般,在浪涛翻涌中开始缓慢的倒涌。
噗通!
与此同时,只听噗通一声闷响,那先前被罗云飞扫飞出去的曾远乔,却是一头扎进了赏心亭北侧的花圃中……
轰……轰……
轰然闷响中,随着水流屏障的震颤,其内血火倒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直至片刻之后,屏障内所有的血火都倒涌而回,重新缩没入了屏障的最中心处,那道模糊的阴影之内。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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