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幽冥界似乎都在颤抖,掉入海水之中的少卿被下面的暗潮冲的根本稳不住身子,韵鲤也不知被甩到了哪里,昏暗之中看也看不见,少卿强强憋着一口气身体随着暗流左摇右摆,无论如何死死抓着那冥尺的手就是不松开,要不是那小娃娃身体长得结实,胳膊早就被他扯断了。
活人的身体自己浮不出水面,尤其是这幽冥海,哪怕是一根鸟毛,掉下来也别想再上去,少卿被暗流带着很快沉到了海底,再次来到了天碑的遗址之处,可现如今来这里似乎已经没了什么作用,进去的天门在上面,自己必须再上去才行,可身边没了赤尾龙与黑奎的相护,手中又拖着一个累赘,在海底的数股暗流也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少卿更是脱离不了那股巨大的吸引里,最后生生被卷了进去,憋在嘴里的那口气也甩了出去,眼见得要被淹死。
黑奎的到来让少卿在无边的黑暗中看到一丝光明,待到黑奎将他带出水面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空气让他一时头晕的厉害。
共工从一人身上脱离,被他裹在里面的韵鲤同样被呛得不行,咕嘟咕嘟吐出许多黑水来,显然,在这中极阴极煞之地,他比少卿还不济。
历经一回生死,少卿眼瞧着身边的黑奎,还没等他说出个什么,那边的稽耜(qi si)就奔过来一把揪了他,拎着又回到了原地,听玄天雷龙说话。
“唤开天门,将冥尺送回去。”老龙面色阴沉,话语沉闷。
少卿看着那边已经聚集起来的黑袍人,“可是他们……”
老龙看了他一眼,“难道在你眼中,我们连这些小豆子都对付不了么?”
少卿面色苍白,“这不是事实么,打了这么久一个没见他们倒下!”
旁边稽耜一口老血喷出去,少卿“啧”了一声,“你看,还吐血了!”
喾蠡(ku li)张手拍了他一巴掌,“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那那么多废话?!”
在这三个老龙面前少卿永远是最底层的那一个,被打压的不行,但为了大事还不得不反抗一回,“我的意思是说是不是要先将他们解决了,然后再干这个!”指了指手里的娃娃。
此时此刻幽冥海几乎要翻天覆地,似乎整个大地都动荡起来,玄天烈龙的脸色十分不好,“来不及了,尸九已经在下面行动了。”
“啊?”闻听此言少卿瞪大了双眼,在他的脑海中,尸九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一个人物罢了,虽然知道他真实存在,但终归是没有见过,后世的本子与戏剧中已经将他夸张的脱离三生六世之外,如同自己那个老爸一样,那样的人物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可现如今亲耳听见从老龙口中说出“尸九”这个名字,还就在自己下面的这片大海之中,如何不叫人恍惚一回。
就在小子恍惚的这两秒中,大地再一次震动,连同空气都跟着晃了起来,少卿被气浪冲的站不稳脚,死死抱住了一旁的稽耜,看着玄天雷龙满面狰狞,大吼,“怎么办?!”
稽耜被他吼得耳朵震聋,刚要嫌弃一回,另一边的玄天烈龙也跟着吼起来,“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笨蛋听不懂啊你???!!!”
稽耜彻底聋了,任天上风云如何卷涌,下面海浪如何滔天,在他眼里都成了一片死寂,连旁边喾蠡跟他讲话都听不见了,最后被玄天烈龙一脚踹到一边呆着去,呆愣愣看着少卿带着冥尺被黑奎护佑着走到了无字天碑的下面,脑子一晃,想起上次带小子来这里的情况,耳朵里渐渐灌入了风声,并且越来越大。
并列与玄天烈龙一旁,望着对面的黑袍人紧了面色,瞧着稽耜的模样,喾蠡在那边翻白眼,“活过来了?”
稽耜不理他,只与玄天烈龙道:“冥尺送回去就能将那家伙压制住么?”
玄天烈龙浑身已经散发出浓浓的杀气,语色沉闷,“不一定呢。”
稽耜眼神有些愁郁,似乎有心事,但总归在这个时候不好说出来,只与身边两个老龙一起将对面的人看了,纵然不杀他们,也得打个半死!
虽然心中依旧存有纠结,但少卿还是照着他的话做了,想来三位老龙与自己老爸共事多年,在想法抉择上面固有相同之处,或许,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吧。
少卿用血在石碑上面画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俯身扣头,“晚辈在此叩拜,请门中前辈迎纳!”
本以为如同上次那般要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里面方才会开门,然而这次少卿话刚落地,就听见石碑轰然作响,本是天门打开的声音,不等他愕然一回,就见着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本是那都市阎罗,怀里抱了一把琴,见着外面的小儿立马伸手拉了进去,咣当一声就将后面的天门给关上了,本来想要跟着进来的黑奎也被挡在了外面,贴在门上许时没有下去。
所有的吵闹都被隔离,耳边瞬间静了下来,倒让少卿一时适应不了,只抱着冥尺呆呆的站在那里。
瞧着他发呆,都市阎罗不得不再次伸手揪了他,拎在手里一边往里走一边口中叨叨,“你要是再不来这里可就要塌天了,老说着急着急的,也不见你们在外面有多着急,怎么现在才来?”
看着他那个模样,被提溜在半空的少卿就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不容小看,当下只道:“是不是那尸九要出来了?”
都市阎罗瞄了一眼,“哼,出来个屁,有我们在他还能出来,反天呐?”
“可外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