嫚娃有没有跟哪个姑娘谈恋爱少卿不知道,问毕沅,小子也摇头,逮着红缨,红缨不晓得,平白无故就喜欢往花柳巷跑了,作为男人,这个有必要解释为什么么?
似乎是没必要。
东北的小院子里,白奎在走廊一头忙着收拾两只小奶狗的狗窝,少卿坐在外面的廊檐下望着漫天的大雪发呆。
看似繁华璀璨的这里,正在酝酿着一场不为人知的灾难,几天后的这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又或是一成不变,谁也不知道,少卿撩着手中的残剑,心中有些槽乱。
“天这么冷,怎么也不多穿件衣服?”不知何时来的乔虞给这边人搭上了一件披风。
抬头看了丫头,一身水红的姑娘在这样的雪夜中显得那般灵动,少卿脸上自觉地浮出笑意,伸手牵住她的手,拉着在一旁坐了,将残剑插回剑鞘,望着星空的笑意有些苍凉,“忽然想起老爸了。”
听了这话乔虞心中一紧,回头看着身边坐着的人,许久,“我也想师傅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这本来就是个未知,少卿自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身边的丫头感伤了一时,最后笑出来,“还想着让姐姐安慰安慰我呢,倒是你要哭了。”
乔虞抹掉眼角即将滑出的泪花,“谁哭了……”
少卿“嘿嘿”傻乐两声,一时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那边白奎照顾完两只小奶狗就到这边来当电灯泡了,直到他枕着丫头的腿睡着,这边的傻小子方才干咳了一声。
“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少卿犹豫着。
乔虞摸着白奎的脑袋,“那就别说了,等这些事情都过去,再跟我好好说。”
“可……”少卿盯着自己的脚尖,“我觉得……还是先说出来比较好,这段时间,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这边人刚说一句,姑娘抚着白奎头发的手不知怎么就将小辫子上的红绳给扯断了,少卿看着心中豁的跳了一下,却还是继续说下去了,“倘若这次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姐姐你……可万不能再为我做傻事了,不管现在发生了什么,以后的路总归还长,太阳总会再出来的。”
乔虞撵着手中断掉的红绳,微微咬着嘴唇,许时,方才开口,“那,我问你,如果是我出事了呢?就像百多年前那样,历史重演了呢?你又会怎么样?”
被一双朦胧的泪眼死死盯住,少卿万没想到眼前这丫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即就伸手掩了她的嘴,似乎特别忌讳,“别胡说!”
被堵住后话的乔虞看着他,眼泪断了线的珠子般从眼中滑落,看这样子竟有不祥预知一般,让少卿瞧着心中发疼的紧,四目相视,一时竟无言以对。
大难将至,谁心中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或许百年前的一段时间也有一对眷侣曾在此说过如此雷同的话,这样的一幕,让少卿莫名觉得似曾相识,一种极为恐怖的熟悉。
将迟迟不肯放开的手轻轻拿开,乔虞声音止不住的哽咽,“小卿,答应我,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的好么?”
少卿被这丫头几句话搞得精神紧张了一时,最后反应回来,搓去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把那小白鬼扒拉到一边去,将丫头紧紧揽在了怀中,在她耳边轻声念着,“都会好好的,谁也不会离开谁,我们都会好好的,我将来还要你做我老婆呢,谁不会怎么样……”
话虽这么说,可心中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压抑,难道,自己老爸当年,也似这般?
在无人回答。
燃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又被相柳调到城外驻防的少卿正蹲在高高的雪堆上瞭望远方,却也依旧是白茫茫一片天地,看不清谁高谁底,忽然见到这老头儿冒出来,冷不丁还给唬了一跳,唯恐是那幺年做的什么鬼,当即就让白奎揪着去见颜清了。
燃灯是真的燃灯,金蝉见了自己死而复生的师傅虽不见有何表现,但心中却也是激动滴,手里的珠子都要被他捏碎了。
燃灯与葬谷今生今世的尘世恩怨终了终结,当然,这也不是少卿他们所关心的事情,现在最要紧的,是幺年。
“各位施主,赎老衲之言,这次,恐怕是大难将至了。”复生的燃灯这次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说出的话也悲观起来,这让周围人听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前辈,可发生了什么事情?”颜清在一旁问,神色十分严谨。
燃灯将不知从哪捡回来的红灯交给金蝉,道:“无事,只是回来的途中,遇上了个人。”
听了这话众人都微微蹙眉,左右环顾看是否来了生面孔,却均无发现,最后也只能将焦点重新放到这边人身上,燃灯不看其他人,单单瞅了距离他颇远的少卿,信步走到那人跟前,从怀中掏了一件东西,“小施主可识得此物?”
少卿瞅着他手里的东西,不过是一串珠子,成色还不错,当下也点点头,“我这倒也有一串。”说着话撩起旁边白奎的手腕,将套在上面的一串不再够数的珠子给人看了,“大师,有什么说法么?”
燃灯道:“小施主可还记得此物当年是谁所曾?”
少卿道:“墨门的尊主大人,不过听说是个老头儿给他的。”
燃灯道:“那小施主可知那人是谁?”
一听这话少卿就笑了,“我又没见过,又怎会识得?”
燃灯道:“可还记得当年在孤门茶馆中,那个吟诗的老者?”
少卿顿了一时,最后有些记忆,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