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周不动声色,弹得更用技巧,就连那边的慎缜都开始有些抖颤了。
可乐言周不知道诸葛聪耳中的本事,他耳朵里的功夫大异于常人,“谛听”的绰号不是白来的。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对声音非常感兴趣,甚至比一些先天失明幼年就以耳代目的人还会听,那时他总喜欢一个人跑到后院花园中去倾听那些少有人能听到的大自然的声音,那对他来说是无比的享受,渐渐的,诸葛聪可以用耳朵区别春风摇动的是槐树叶还是杨树叶;夏蝉同时鸣叫辩出南方的与北方的不同之处;秋叶落地知道先后有几片;欣赏冬雪打梅花的动静中是什么样的意境。
不错,乐言周的曲子是绝,“谛听”诸葛知了悠闲的样子下也要付出很大努力。可“一物降一物”,诸葛聪能做到用自己多年练就的耳功把乐言周的琵琶曲“断章取义”地听,“摄魂冥曲”摄人的地方就是它奇异音调的相连,而在“谛听”听来却是断断续续的,当然,要光是一曲的话,诸葛聪自然不在话下,更可怕的是乐言周在武学和琵琶上的修为,他毕竟年青,这么一直听下去,心不乱,耳朵也受不了,因为他“耳聪”归根是“心聪”,并不是长了一对钢铁不坏的耳朵,遂,他在等待时机……
那边的佘川页与谭昭登已经过上几招了,“亮太岁”的武功虽不弱但分跟谁比,遇上“赤练”,谭昭登纯粹是白饶,遂,他出招很仔细谨慎,现在他的头脑不是很清醒,因为魔曲还在发挥着作用,但已想出制敌一法,功力不管怎样也是拼不过人家,只有在招数上出奇,在快速地鞭来环往间,谭昭登的眼睛始终盯着蛇骨鞭的蛇头,只要能用自己的铁环将对方兵器的蛇头套住再平着一绞,趁势另一个环子往他怀里一劈尚有两分胜算。
他想得倒挺好,可真做到又是谈何容易呢?
“久闻前辈大名,今日一见果有不凡。”谭昭登边打边说到。
“小子,我用的着你夸吗?”佘川页口气中尽显傲慢,但是,人家绝对有傲慢的资力。
车逅依见有少镖头和慎捕头守着镖车,自己就去对付毕天珠了,到底他的功底厚实一点,又凭借着“一寸长,一寸强”的兵器,二十个闪电般的照面未见落败,以他的年纪又有魔曲扰心,能如此已属不一般了。
最让车逅依顾忌的就是人家的轻功,一把宝伞时开时收,要是毕天珠有心消遣,凭着这种打法完全可以活活把他累死,可人家还不乐意陪着他玩得太久,稍微展开一下攻势,车逅依就叫苦不迭了。
这时在队伍中有一个神飞门下功夫高的趟子手,还没完全迷糊,想帮帮车逅依,探手入囊抓了两把暗器也不知是什么,然后也不管手法,一大堆亮晶晶的东西威势也不小地抛了过去。
毕天珠压根也没放在眼里,随随便便把伞一开就尽数挡住了。
虽然此次攻击未果,但给车逅依倒是提了个醒,想罢,左手入囊,手抽出来时竟戴上了只皮手套,拇指与食指之中夹着一个四方扁扁的小铁匣,食指和中指之间是一块黄澄澄的小金砖,中指、无名指之中的是个墨绿色四周围看上去蛮锋利的小木板,最后无名指跟小指间的是土色类似绿豆糕的东西,也是四四方方的。
小铁匣里有机关,使劲一按后面便飞出一个小火牌,其余金、木、土三牌一起从指间飞出,外带车逅依口中一齐吐出的一块冰牌。
这就是江西车家的独门暗器,五行牌,所打的手法叫“恢网五行”,金牌沉重可给敌人重创,木牌所用的木头是使用特殊方法毒植的,水牌是靠内力,车逅依一见情势不妙时便事先喝了口水,在体内用冷寒之气凝结成冰,火牌是易燃引火之物所造,用机括打出,土牌是当世最厉害的mí_yào所制,即使打到你的脚后跟上你该倒还得倒,最不好制,做的太凝固打在敌人身上不散开,药味出不来,太松散又不便携带。
由于车家祖上定下规矩,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许使用,又加上车家近几十年名声大震,行的正做的端,仗义疏财广交天下少有仇家,本族中都快有人忘了家中此暗器的绝艺,况且练习的过程又是难上加难,几乎到了失传的地步,更别说广为人知了。
就因为佘川页不知道,所以也没太在意,仍旧伞一撑,快速地转圈一晃。
任凭车逅依“恢网五行”的手法玄妙,不但五牌齐至而且笼罩的面大不易躲,可人家的神胶伞面实非凡物,火牌打上也只是留下个找块干净布一蹭就掉的黑印。
此时佘川页一收伞似笑非笑地道:“小伙子,有什么花样继续招呼,你大爷我还有些兴致,一会儿可就没准……”刚说到这里,就觉得不对劲了,看了看眼前飞散的土星子,一捂鼻子转身便走。
车逅依当然没事,提前吃了解药,队伍中也没事,因为离得远,火速收起金牌、木牌调头去帮谭昭登。
佘川页对付两人自然比刚才要吃力一点点,但谭、车二人要想占半分便宜也是难上加难。
车逅依知道那mí_yào虽厉害,但遇上毕天珠这样的高手可能人家用不了运气吐纳几回就没事了,他本意是要挟持住毕天珠的,之所以放弃一是因为谭昭登确已不行了,二是自己也不敢确定土牌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