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脸人一起之后在山路上七扭八拐地紧追不放,眼看要追上时,她也没回头,一披风角扫他眼睛,招数妙了一些,使他少追出三五步,这就让她暂时离开了他目力所及之处。
长脸人用双耳仔细寻着房在握奔跑的声音,刚听到一些,那披风的金丝银扣不知从哪里突如其来扫他耳朵,这就又让他迟了几步。
即便如此,房在握已是强弩之末,这不,又快让人家追上了。
“站住!把东西留下便饶了你!”
这回她想用披风角扫他口舌,可慌不择路,让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跤,一个前跄,头撞上露出地面的树根昏了过去。
长脸人冷冷一笑,缓下脚步,慢慢走到房在握的身边,刚要弯腰。
“你想干什么?”一个农夫从旁边一块菜地里手拿锄头走了过来喝问到。
“啊,这位兄弟不要误会,这个女子拿了我们的东西,我只是想索回而已。”“是吗?一个姑娘能拿你什么东西?”“兄弟可别小看了她,她可是‘江南娃娃’中的杀手‘脱兔’房在握。”“我知道,她早就在蒋大老板的身边了。人家蒋大老板什么没有,房姑娘还能看上你的东西,我看是你没动好心眼儿吧。”“看来兄弟你是非管闲事不可了?”“看见我手里拿的了吗?它可不光能锄地,锄奸才是家常便饭。”“好,你可别后悔,看傢伙。”
长脸人言罢,一鞍子照农夫砸去,人家横锄头一架,“当”的一声,他竟然被震得跳了起来,后见农夫跟了过去,正把晕倒的房在握让在后面。
好个孔武有力的农夫!长脸人暗惊到,先不敢硬攻了。
长脸人抓住一个马镫,当软兵器砸了过去,只要农夫硬接,那另一个马镫就会抽到他。农夫不是没跟软傢伙比斗过,右手前推左手回带,锄头柄横扫长脸人的腰,仗着力大速快兵器长以攻代守。长脸人已心知不该把对方当成一个仅会庄稼把势的农夫,一撤之下,使出一招“鞍歇”,其意义就是让对方可在这一招里“安歇”了。农夫一见此招果然杀伤精妙,但也无惧色,钢锄挥舞如飞,“玎玎当当”。长脸人许是怕兵器保不住遂就撤手了。“噌”,长脸人扽出腰里的马鞭辅助自己,专用马鞭抽农夫拿锄头的双手背。农夫人家是干粗活的,手上受点皮肉之苦也没太放在心上,一个劲地把长脸人往远处逼。长脸人仍不想放弃,使出非常不愿意用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的功夫,换成马鞍辅助马鞭,口中“咿吁……咿吁……”地怪叫,手中马鞭不怕抽死千里马似的,专找农夫锄头不易护住的地方招呼。
农夫被那怪叫声弄得心烦,身上不免也挨了几鞭子,除了小时候给地主家抗长活可好久没遭过这种罪了,猛地想起当时自己边挨打边唱家乡的小曲,把那老地主气得够戗,这会儿索性也高声唱了起来,正好解那“咿吁咿吁”的心烦,手里的锄头遂也抡得痛快了。
“地里不种……庄稼不会自己长,地里不锄……杂草不会自己除,大懒虫?等着天下雨不浇地,活活饿死你个……没出息的懒东西……”
长脸人“欣赏”着这荒腔野调节节倒退,无奈之下撇下了句“有种儿你等着”,回去找帮手了。
农夫有心追,又怕房在握有个闪失对不住蒋大老板,遂喊出菜地旁边一所旧房子里的婆媳二人把房在握抬了进去……
“你醒了,幸好你带着药了。”“你是……哦!我想起来了,是你救的我,大恩不言谢,有空到蒋大老板那里找我,定当涌泉相报。”“怎么?你这就要走,可你的伤……”“没事的,蒋大老板没人照顾可不行。”“那就不多留姑娘了,路上一定要小心自己的伤。”“太谢谢了,哪天来找我,在握一定倒履相迎。请留步,告辞。”
就在房在握离开的转天,农夫一大早起来并没有像原来一样下地干活,而是坐在那房在握撞到的树根旁等着,因为她有样东西落在了婆媳二人那屋里,他也没有留意她是往哪个方向走的,所以只有等,因为那样东西他感觉比较珍贵。就这样,农夫等得那地都似乎有些个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