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破旧的大屋之内光线黯淡,充满潮湿水汽。
丁虎忽然换了一脸笑意,走过来对着木言远道:“这位兄弟辛苦了。虽然透露的消息并无太大作用,不过嘛,这赏钱还是要给的。”
苏仓则悄悄地将右手挪到了刀把上,随时准备抽刀出击。
木言远看穿了他们的把戏,抱拳道:“官爷,你俩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哟?”丁虎微微一怔,旋即沉下脸来道:“既然已被你看破,那我等也不再假意唱戏了!动手!”
苏仓未等他话音落下,早已抽刀向木言远身侧砍来。
木言远早有防备,一闪身便躲开了他那把明晃晃的刀刃,反客为主起手切向苏仓紧握刀把的手。
丁虎此时也已举刀在手,向木言远直劈而下。
两人均是使刀好手,且又共事多年,这一联手就俨然一武林高手般。而木言远连日来一直奔波,且又与二十多个泼皮刚动过手,此时已疲惫不堪,虽然他的武艺在丁虎苏仓两人之上,但此刻也有些捉襟见肘,片刻便被两人逼得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李天启看到形势危急,正要现身相助,不料身后忽然感到一阵劲风袭来,顿感不妙,当即向一侧躲开,“笃”一声,数枚铜板从后面打来,嵌在了破旧的船板上。
他转头一看,发现杨都尉不知何时已从外面迂回,此刻就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本都尉察觉有人躲在暗处,不想原来是你,看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杨都尉冷笑道:“来啊,捉钦犯!”说着便已欺身前来,双手如鹰爪扣向李天启的命门。
“看打!”既然已被发现,那也只能与之硬拼了,李天启不由分说,架开了他的双手,反脚踢向杨都尉腿部。
杨都尉不闪不避,抬腿与他硬接。
“啪!”李天启感觉腿部一阵痛麻,当即转身跳开。
门外那些戴着银色面具的十来个随从听到杨都尉的呼声,纷纷抽刀涌入了大屋。
丁虎听到这一大堆船板的另一边传来了杨都尉的喊声,便拔身而起跃上了房梁,果然瞧见他们正到处搜捕的李天启已经和杨都尉动上手了!
丁虎喝道:“李天启,看你这次往哪逃!”说罢,也没再理会木言远,跳将下来,举刀拦在了他的面前。
苏仓自然也不甘落后,他瞥见门口已奔入同伴,便扬刀指着木言远呼道:“将这人杀了!”边说便纵身跳起,跃到了另一边,刀尖正对着李天启防止他逃跑。
“休要走!”木言远听得他们居然在这里发现了李天启,不禁也有些诧异,但还是拔地而起,也跳上了那堆船板上,很快来到了另一边,果然发现正是李天启。
“真的是你啊!”木言远从上面跳到了李天启的身旁惊讶道:“他们正在到处搜捕你,你怎么还跟来了?”
李天启说道:“我怎忍心让木兄受苦呢!”
杨都尉冷笑道:“好了,你们这两个难兄难弟,就不用当着我们之面客套了,束手就擒给你俩一个痛快!”
木言远道:“你这都尉也太自傲了。以为我俩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么?若不是老子好几日没吃过饱饭,根本就无惧尔等!”
这时那十来个银色面具男子已将这里团团围住。
“是么?”杨都尉摸了摸面颊的位置,说道:“废话少说,弟兄们,使出看家本领,全都拿下!”
十来支明晃晃的长刀呼呼生风,齐往李天启和木言远身上招呼。
杨都尉缓缓往后面挪了挪位置,以便腾出更多地方让手下发挥,自己也好冷眼旁观。
李天启和木言远再次背对着背,相互保护,沉着应对这十来个凶神恶煞般的官差。
“杨都尉!”忽然又一银色面具男从外飞奔而来,大声呼道:“不好了,有人将我们的船只夺走了!”
“什么?何人如此大胆?”杨都尉弹身而起,便到了门口。
“嘭!”李天启突然觉得脚下一空,立足的木板断裂,出现了个偌大的窟窿,他与木言远便齐齐掉落了下去。
原来木言远已趁这些官差分神之际想到了逃跑的方法,便是用脚力将支撑的木制地板踏破,跳入河里潜水逃走。
果然,在那些人一片哗然之声中,他们顺利潜到了水下。虽然出乎李天启的意料之外,不过他也认为此时这样逃跑也不无不妥,便紧跟在木言远的身旁潜游。
直到两人换气之时,早已离那船坞足有数十丈之遥,木言远和李天启籍着岸边茂密的水草,悄然上了岸。
两人气喘吁吁地在荒野里奔跑了好一会,确认已摆脱追兵后这才停下来,在一处树荫下休息。
李天启问道:“木兄,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呢?不是应该早到长安了吗?我青儿姐呢?”
“甭提了。”木言远摆手道:“我也纳闷呢。那一日你那青儿姐不是从离梦之境出去了吗?听到她说长安就在眼前,我便跟着出去了,怎料眼前一晃,却独自一人到了个难辨东西南北的地方。走了好些天才遇到了这么个镇子,由于没有银钱,这才打起了赌档的主意,怎料还遇到他们出千。哼,真是倒霉,已许多天不知饭香了。”
李天启一听,想到自己也是如此,再次感叹法术的玄妙。
“你那青儿姐也许此刻还在长安等我们呢。”
“嗯。”
“对了,琪琪格和卓克呢?”
“他们……可能也去了长安吧。”
两人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