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身里幻出一个青衣男子,中年的面容,长眉飞入鬓,双目泠泠,清面神矍,下巴下却留着一缕胡须,一看便觉得这是个得道的男子。这就是风承子的样子?顾秋林惊得连忙单腿跪下,“顾秋林听龟祖之令!”“我于八百年前已经得道,临去前知朝阳门将有今日大难,所以留下上一世的龟身和一道神识,以护住一线法脉。朝阳门历大劫时,也是我最后的化身寿尽时。将来你重振门楣,为避开旧怨,需更改门庭之名,再不叫朝阳门。为此我特留下七颗大珠,四颗还于花上造药之恩,两颗留于你,助你修炼和作为重振门庭的镇派宝物,一颗给花上帮助汪姑娘为他的孩子返回正道。至于这具万年的腐朽之壳,便赠于花上了。”风承子说着一只手往空中轻拂一下,七颗直径达六尺大的雪白大珠浮于空中,璀璨的白光耀目,令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两颗大珠飞到顾秋林面前,缩小一半。风承子慈爱的道:“秋林快把珠子收好吧。这个我用了多年的百纳戒环,你好好保管着。”一只银白的戒指自动戴在顾秋林左手的中指上,顾秋林喜极而泣,从未想到今日还能见到先祖一面,查看一下戒环,上面镶有数颗极细的小珠珠,显然这戒指不是寻常的储物空间,忙将两颗大珠收其中。“若非你们炼了一千颗大还灵丹相助,五行阵最后不能完全成功的噬化掉噬山大阵。这次十分谢谢花上来到我派。这五颗大珠都归你保管了。先以一颗帮助浑天恢复能力吧。”风承子的神识活生生的象能思维一般,手一拂余下五颗大珠将花上环绕其中。浑天气说龟祖的身体在二千五百岁以上,龟祖自己说这具龟壳是上万年的腐朽之身。“谢谢龟祖。”帮朝阳门炼药时,花上忍痛割爱,用掉了两颗蚌蛤相送的大白珠,大粉珠也只剩下五分之一,后来又用在汪秀琴母子身上了。想不到现在得到五颗风承子的原身舍利珠,这五颗上万年的大珍珠比那两颗三百年的珍珠,可是好上多少倍。风承子又道:“你们出去的路上,有当年我留下的掌门令牌,路上所遇的迷阵皆会自动解除。出了密道后,请花上将当年我留下的地图册给秋林,让他独自去行走重振门庭的道路。”“花上一定遵命!”“秋林谨记,今日朝阳门灭顶之灾,实属当初你和秦诗芳的孽债所起,如果当初你没有私心杂念,秦诗芳也不会以为你有拓展门派的壮志,擅自作主想赶走龙尾村的凡人,而引发后面的灾难。世间之事,虽志在人为,但冥冥中皆有造化。这便是当年我开派时,并无做大门派的原因。龙尾村虽是凡人村,有它存在的命运和理由。将来你不得为此复仇,那些死了的同门,死了就死了,没死的就没死,应此劫也是他们轮回中的因果。你和秦诗芳的孽债已经了却。将来你唯一的任务便是延续法脉,重振门派,帮助更多有志于求道的人!一切行事的守旨只有一个‘正道正行’!”顾秋林嘴形微张,听到这番严厉之辞,思付片刻后,才郑重的答应,“林儿谨记先祖教诲。”“出去后,你随着我留下的地图指引,将会觅到新的去处。若是汪姑娘愿意同行,可以带上汪氏父女同行。”风承子看看汪长新父女。汪长新父女连忙不过来点头作谢。“只是,后面的路上我父女俩跟随花上,报答她的恩情的。”汪长新可没想过跟顾秋林同行,坦言婉谢风承子的美意。风承子笑一笑,“如此,我便去也。希望花上仍将吉然的画像交给林儿,让他与我以画作伴。”风承子的身影在空中浪动几下,化成一幅图像,径直飞入顾秋林的戒指之中。龟身微动几下,散发出五色光芒后,光芒消失,身体软趴下去。花上飞起来取下顾秋林的掌门令,令牌上五行阵的光芒敛讲牌身,中央的那轮朝阳变成一只乌龟,连牌身都有变化,原来暗黑的颜色变成暗红,五边形变成两层错叠成花的样子。揭下令牌,捧着它恭敬地还于顾秋林。“顾师兄。令牌上的日轮消失,看来你的门派真不能再叫朝阳门了。”顾秋林接过令牌,端详一阵,长长地吐一口气,此时心中的怨恨和伤痛化为对当初一念不慎的悔恨,感叹道:“门派名称不过是个名称,我会遵照先祖铭训。”“花上,快把大珠拿去入药,救治浑天君吧。”汪长新着急地提醒。花上收起五颗大珠,众人回到井庭。可是,珠子这么大,一次性就要使用一颗吗?花上迷糊了。“放进炉子里。使用多少我自有分寸!”小宝器叫道。这珠子比炉身大得多,放在上面珠子只有小部分落进炉子里。“大家别烦我。我需要安静地炼药!”小宝器不喜欢大家看着它干活,要把闲杂人都驱逐开。汪长新父女和顾舍。小宝器这才启动灵火,进入认真的劳作。餐桌上一片凌乱,刚才大家顾不上收拾这里,花上动手打扫清洁,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在浑天境里干这样的活。没有浑天的清爽术,她只有拎一桶水来,就象在外边一样,慢慢的抹桌子,洗碗盘。回生丹炼了足足十个时辰。花上瞪着眼睛看着大珠缩小了整整三分之一圈,井庭里药香浓浓,仿佛在一片万木盛开的药林中间。“药好了,先把剩余的大珠收起来。快给主人复药。”炉子里终于传来小宝器的声音。花上收起大珍珠,取出十颗她拳头般大的极品丹药。飞到浑天面前,轻轻拍拍他难看的脸,把一颗递到他的嘴边。浓烈的药香带给浑天一点精神,他迷迷晕晕地醒过来,看清是花上在他面前,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