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伦拍案而起,大叫道:“侯爷,天下诸侯归周确然没错,可侯爷不比其他诸侯,乃是国戚;国亡与亡,国存与存。”
“今君侯受陛下大恩,一旦负国,为之不义。小姐贵为皇后,倘若负囯小姐必死,乃是无情。”
“今国事艰难,侯爷不思报效,竟欲归反叛,为之不仁。郑伦切为君侯不取也!若为国捐生,舍身报主,不惜血肉之躯以死自誓,乃郑伦忠君之愿,其他无需多言。”
苏护哪会死心,言道:“将军之言虽是,然古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古人有行之不损令名者,伊尹是也。”
“想黄飞虎官居王位,主上失德,有乖天意,人心思乱,也舍纣而归周。邓九公见武王、子牙以德行仁,知其必昌,纣王无道,知其必亡,亦舍纣而从周。所以人要见机,顺时行事,不失为智。你不可执迷,恐后悔无及。”
“侯爷既有归周之心,我也无法阻拦,可我郑伦决然不顺从于反贼。待我早间死后,君侯早上归周;我午后死,君侯午后归周。我忠心不改,此颈可断,心不可污!”郑伦言罢,转身就走,弄的苏护一阵沉思。
“父亲,郑伦怎这般固执,若无他,我等归周久已。”苏全忠自暗处出现,对郑伦埋怨道。
“唉,自古痴情皆受伤。”苏护言道:“且不去管他,你去将黄家父子带来。”
苏护亲自为飞虎父子松绑,告罪道:“武成王,都是我营中将士鲁莽,害二位受苦了。”
苏护道:“不才久欲归周,苦无机会。今奉敕西征,实欲乘机归顺。怎奈偏将郑伦坚执不允。我将言语开说上古顺逆有归之语,他就是不从。今放贤父子回去,还望告知武王我之心思,以免多有得罪。”
黄飞虎听罢大喜:“君侯既肯归顺,宜当速行。郑伦既然执拗,只好除之。大丈夫先立功业,共扶明主,垂名竹帛,岂得效匹夫匹妇之小忠小谅。”
“此事再议,再议。”苏护可不忍心害了郑伦,只施了个拖字诀。
黄飞虎被苏护放回来,孤自能算到,早早就穿好了衣服,就等人来报,与姜子牙一起为黄飞虎打开城门。
孤故作疑惑问道:“大王被敌将所获,为何夤夜而归?”
“启禀陛下,乃是苏护放我父子,苏护早有归周之心,只是他手下偏将郑伦执拗阻拦,这才拖到现在。”
“大王受苦了,且先回府休息,余事明日再说。”
苏营。
苏全忠献策道:“父亲,不若趁郑伦身着重伤,您修书一封,打入城中,知会姜丞相前来劫营,将郑伦生擒进城,看他归顺不归顺。孩儿与爹爹早得归周,恐迟生变。”
苏护叹道:“此计虽好,只是郑伦也非歹人,必须保他周全。”
苏全忠再道:“那便如此,若他肯归顺则皆大欢喜,若不肯则将其贬为庶民,卸甲归田,也可全他一条性命。”
苏护点头:“只好如此,明日行事。”
东方日出,天光大亮,苏护次日升帐,决心行计,忽听得门将来报:“有一道人,长三只眼,穿大红袍,求见侯爷。”
“道士?”苏护知道门有神通,也不好避而不见,便命道:“令来。”
道人进中军见苏侯,稽首道:“贫道见过侯爷。”
苏侯还礼,问道:“道长今到此间,有何见谕?”
“贫道特来相助侯爷,共破西岐,擒反贼,以解天子。”
苏护一听,心咯噔一下,刚要送信出去,却不想半道杀出个道士,果如全忠所说,迟则生变。“道长仙乡何处,道号为何?”
道人笑道:“衲子乃九龙岛炼气士,道号吕岳,乃申公豹请我来助侯爷。”
“九龙岛,便是那个出王魔,杨森,高友乾,李兴霸四位道长的九龙岛?”
“他四人正是我好友,听闻他们遭西岐毒手,特来为他们报仇。”方说到这里,便听后营有人叫唤疼,听声音是郑伦的。
吕岳问道:“是何人叫苦?”
“是我偏将郑伦,被西岐将官打伤了,故此叫苦。”
“且扶他出来,待吾看看何如?”
“如此,再好不过。”苏护是真心希望郑伦能够无恙,人心毕竟不是铁。
左右将郑伦扶将出来,吕道人看他伤势,当即笑道:“此乃太乙乾坤圈打的,不妨,待吾救你。”但见他豹皮囊中取出一个葫芦,自当中倒出一粒丹药,用水研开,敷于患处,便如甘露沁心一般,郑伦即时痊愈。
“道长妙法。”苏护连呼大赞,郑伦在后头也能听到苏护于吕岳谈话,又见吕岳手段高明,心中暗生一计。
郑伦噗通一声向吕岳跪下,叩头道:“仙人妙法,郑伦恳求仙人收我为徒。”
“郑伦,不得无礼。”苏护立即就明白郑伦打算,乃是想利用吕岳来阻拦他投周,只要吕岳收了郑伦为徒,苏护也不能将吕岳赶出去,人家住徒儿这任谁也说不得他去。
吕岳罢手道:“侯爷,无需动怒。此子资质极佳,能收其为徒,贫道求之不得。”
“咚咚咚”郑伦当场三个响头,行过拜师礼,欢喜的吕岳哈哈大笑,苦恼的苏护皱眉不已。
“老师既为西岐而来,弟子听候老师法旨,随时出阵。”
吕岳言道:“徒儿莫急,还有你四位师兄未至,待他们一来,即时攻克西岐,为你报仇。”
过了数日,吕岳口中的四位道人这才到。在这几日间,苏护不止一次要送信出去